《聊斋志异》结合了传奇的有意作文与志怪的选材形成了“传奇而以志怪”的特色。
如何有意,表现在一下几方面。
(一)有意作文的态度。
一则街巷之谈,只是饭后茶馀的谈资,娱乐性占主导,谈不上有意。将这些街谈巷议搜集在一起晋六朝志怪小说也多为简短的笔录,或相信确有其事而记,或为宣传宗教迷信而录,没有实质的精神可言,《聊斋志异》虽同样为神仙狐鬼精魅作文,已大不同于晋六朝志怪小说,蒲松龄赋予书中故事,人物以崇高的理想、情感,以作家统一的价值观观照这些搜集而来的故事,是一种创作,为追求艺术真实的创作。
唐人“作意好奇,假小说以寄笔端”,好奇之外,还为骋才。蒲松龄喜人谈鬼,兴趣而外,他还“妄续幽冥之录”,但他的心中有理想,理想在现实世界里得不到实现,他把一腔愤怒熔铸到每个故事,每个角色的塑造中去,唐人传奇是对晋六朝小说秉笔直录的一变,《聊斋志异》保留了志怪小说的形骸而有了自己的精神内核,虽然是蒲松龄,却继承了传奇小说的创新精神。
(二)真、善、美的价值观
晋、六朝志怪小说里的狐精多是为害于人,而唐传奇《任氏传》却以曲折丰富的情节,生动的细节描写塑造了光彩夺目的狐精形象,《聊斋志异》有许多篇什叙述狐女故事,而这些故事明显受《任氏传》的影响,所不同的是唐代的真、善、美以现实为基础而《聊斋志异》是一曲理想之歌的多重奏。
(三)无论传奇;《聊斋》,写奇;写怪,都折射现实世界。
传奇写奇人奇事,想像力再延伸也脱不了现实生活中的人、事物,虚构作品中的人物性格,社会环境都是按照现实生活的标准来描写,反映人在现实生活中追求的理想,折射社会的文化、习俗等等,《聊斋志异》故事虽不不脱志怪小说中的神仙狐怪鬼魅。却是按照蒲松龄理想中的形象来塑造,正、反形象鲜明,明确表明了作家立场,折射现实世界的黑暗和作家的失望之情。
唐人传奇与〈聊斋志异〉及现实世界的距离虽有远近,但都有积极的现实主义精神。
(四)故事结构和语言的创新性
唐人传奇在初期虽仍带有六朝志怪余风,但已有意识地在结构上进行创新。如《古镜记》便把好几个故事以一种平行的关系衔接起来展现一个神奇的故事,到传奇兴盛的中唐时期,拼凑的痕迹消退,转而注重细节的刻画和故事的一曲三折。《聊斋志异》继承了这一创新精神,甚至有的故事中,人物退而成为次要因素,情节变得更加重要。
传奇是因其有意为文成为晋志怪小说后一变,这个有意直接地表现为小说的语言特色。鲁迅称之为“叙述宛转,文辞华艳”,区别于六朝之粗陈梗概,《聊斋志异》更是以简洁的文言,一个字,三两个词便能将一个人物的心境,精神气质展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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