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欧阳修古诗的意思是什么?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0-09-03
玉楼春·尊前拟把归期说
宋代:欧阳修

尊前拟把归期说,欲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译文
饯行的酒席前就想先把归期说定,一杯心切情切,欲说时佳人无语滴泪,如春风妩媚的娇容,先自凄哀低咽。人的多愁善感是与生俱来的,这种情结和风花雪月无关。
饯别的酒宴前,不要再按旧曲填新词,清歌一曲就已让人愁肠寸寸郁结。一定要将这洛阳城中的牡丹看尽,继而才能与春风轻松地告别。

注释
尊前:即樽前,饯行的酒席前。
春容:如春风妩媚的颜容。此指别离的佳人。
离歌:指饯别宴前唱的流行的送别曲。
翻新阕:按旧曲填新词。白居易《杨柳枝》:“古歌旧曲君莫听,听取新翻杨柳枝。”阕,乐曲终止。
洛阳花:洛阳盛产牡丹,欧阳修有《洛阳牡丹记》
始:始而,表示某一情况或动作开始(后面多接用“继而”、“终于”等副词)。共:和,与。

这首词开端的“尊前拟把归期说,欲语春容先惨咽”两句,表面看来固仅是对眼前情事的直接叙写,但在其遣辞造句的选择与结构之间,欧阳修却已于无意间显示出了他自己的一种独具的意境。首先就其所用之语汇而言,第一句的“尊前”,原该是何等欢乐的场合,第二句的“春容”又该是何等美丽的人物,而在“尊前”所要述说的都是指向离别的“归期”,于是“尊前”的欢乐与“春容”的美丽,乃一变而为伤心的“惨咽”了。在这种转变与对比之中,虽然仅只两句,我们却隐然已经能够体会出欧阳修词中所表现的对美好事物之爱赏与对人世无常之悲慨二种情绪相对比之中所形成的一种张力了。其次再就此二句叙写之口吻而言,欧阳修在“归期说”之前,所用的乃是“拟把”两个字;而在“春容”“惨咽”之前,所用的则是“欲语”两个字。曰“拟”、曰“欲”,本来都是将然未然之辞;曰“说”、曰“语”,本来都是言语叙说之意。表面虽似乎是重复,然而其间都实在含有两个不同的层次,“拟把”仍只是心中之想,而“欲语”则已是张口欲言之际。二句连言,不仅不是重复,反而更可见出对于指向离别的“归期”,有多少不忍念及和不忍道出的宛转的深情。其间固有无穷曲折吞吐的姿态和层次,而欧阳修笔下写来,却又表现得如此真挚,如此自然,如此富于直接感发之力,所以即此二句,实在便已表现了欧词的一种特点。

至于下面二句“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则似乎是由前二句所写的眼前的情事,转入了一种理念上的反省和思考,而如此也就把对于眼前一件情事的感受,推广到了对于整个人世的认知。所谓“人生自是有情痴”者,古人有云“太上忘情,其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所以况周颐在其《蕙风词话》中就曾说过“吾观风雨,吾览江山,常觉风雨江山之外,别有动吾心者在”。这正是人生之自有情痴,原不关于风月。李后主之《虞美人》词曾有“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之句,夫彼天边之明月与楼外之东风,固原属无情,何干人事?只不过就有情之人观之,则明月东风遂皆成为引人伤心断肠之媒介了。所以说“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此二句虽是理念上的思索和反省,但事实上却是透过了理念才更见出深情之难解。而此种情痴则又正与首二句所写的“尊前”“欲语”的使人悲惨呜咽之离情暗相呼应。

所以下半阕开端乃曰“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再由理念中的情痴重新返回到上半阕的尊前话别的情事。“离歌”自当指尊前所演唱的离别的歌曲,至于“阕”则原是指乐曲之一章的终了,所谓“新阕”即是另一章新的乐曲,而“翻”则是重新演唱之意,大概古人演唱离歌常不仅只是唱一首,而是一支曲既终,再接唱另一支曲,不断演唱下去的。唐代王昌龄在一首《从军行》中,就曾经写有“琵琶起舞换新声,总是关山离别情”之句,其所谓“换新声”也就正是“翻新阕”之意。而欧词此首《玉楼春》乃曰“且莫翻新阕”、是劝止那些演唱离歌之人不要再接唱什么另一曲离歌了,因为仅只是一曲离歌,便已是可使人悲哀到难以忍受了,所以下句乃曰“一曲能教肠寸结”也。前句“且莫”二字的劝阻之辞写得如此叮咛恳切,正以反衬后句“肠寸结”的哀痛伤心。写情至此,本已对离别无常之悲慨陷入极深,而欧阳修却于末二句突然扬起,写出了“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的遣玩的豪兴,这正是欧阳修词风格中的一个最大的特色,也是欧阳修性格中的一个最大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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