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迟子建小说《草原》
一个飘着蒙蒙细雨的下午,我在网上阅读了迟子建的小说《草原》.小说的情节很简单,讲述了“王拖拉”在草原经历的故事.王拖拉受命去草原偿还工厂欠牧民阿荣吉的钱,中途在客栈遇到了一个骑着骏马的汉子阿尔泰.阿尔泰一家生活清苦,为了给儿子筹上参加比赛的钱,他决定卖掉心爱的骏马.王拖拉忍不住拔刀相助,把要还的钱给了阿尔泰.很快,王拖拉如期来到了阿荣吉的家,向他说明了这次不能还钱的理由,然而,阿荣吉说王拖拉受骗了.后来的事实证明,阿荣吉的预言并不准确,王拖拉收到了阿尔泰儿子寄来的信和钱.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故事,在迟子建优美语言的表述中,让人感到了触动心灵的真诚和美.真诚和美一直是迟子建小说表现的主题.《草原》用了大量的篇幅描述了草原中秋的美,空旷草原上清爽透彻的蓝天与绿草,单纯明丽的让人迷醉,然后在迷醉中发酵一个凄美的故事.这就是迟子建小说创作的一个独门绝技.迟子建为什么对草原倾注了那么多的美,因为美的环境才能产生美的心灵.王拖拉的心灵是美的,可能这种美在欲望横流的闹市可能会打折扣,而在皎洁亮丽的月下,心灵美就展现的那样令人感动.迟子建不愧是语言的高手,那段骑在天驹欣赏草原月色的文字,让人感到了语言的魅力.“月亮一旦露了头,就像新嫁娘上了花轿,虽然也羞怯着,但却是喜洋洋地出了闺门了.很快,半个月亮变成了大半个,草原上光影浮动,那股阴郁之气全然不见了.月亮升腾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眼见着它越来越高、越来越圆,终于,它撑不住自己的丰腴了,“腾——”地一声,与大地分离,走上了天路之旅.新生命的降临总是伴随着哭泣,月亮也一样,它脱胎换骨的那一刻,脸颊湿漉漉的.”古往今来对月亮的描述汗牛充栋,像迟子建这样描述月亮不多见.迟子建笔下的月亮是具有生命的月亮,充满感情的月亮.最近看美国作家塞米立安《小说美学》,在这本论述小学创作的书中,赛米立安提倡小说语言要具有一种撼动读者心灵的力量.我觉得塞米立安说的很对,语言是小说最基本的元素,只有生动逼真的语言才能引导作者步入设计的情景中.迟子建的小说的成功,很大部分上归因于她出色的语言功力,她在修辞层面上对节奏、声韵和词语表现出的独特的审美追求,体现出良好的艺术感觉和坚定的民间写作立场.《草原》可以说是迟子建小说语言的范本.
今天,我们学了《草原》这篇课文,老舍先生笔下的草原真是美不胜收.“那些小丘的线条是那么柔美,就像只用绿色渲染,不用墨线勾勒的中国画那样,到处翠色欲流,轻轻流入云际.”这句话把小丘柔美翠绿的特点写了出来,把小丘比作成一幅幅只用绿色渲染,不用墨线勾勒的中国画.难怪老舍先生写道：“在这样的境界里,连老牛和骏马也静立不动”.是啊,连老牛和骏马都被这草原美景深深的陶醉了,又怎能不叫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假如我是歌唱家,我要让最美的歌声回荡在辽阔的草原；假如我是摄影师,我要用最高超的技术来拍摄这如诗如画的草原；假如……
草原上风景美,草原上人们的热情更感人.“不知怎么得就进了蒙古包,奶茶倒上了,奶豆腐摆上了.”还端来了最出名的手抓羊肉.鄂温克姑娘们唱的唱,跳得跳,表达着他们对汉族人民的友好和欢迎.“歌声似乎比什么语言都更响亮,都更感人.”读到这里我不由得想到一首歌曲: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枝花,五十六族兄弟姐妹是一家；五十六种语言,汇成一句话,爱我中华,爱我中华,爱我中华……怪不得老舍先生在文章最后感叹：蒙汉情深何忍别,天涯碧草话斜阳!语言大师老舍先生在《草原》一文中故意将互相对立和排斥的描写巧妙地熔于一炉,使语言在简洁中见意蕴、普通中见哲理,生动而鲜明地表达复杂的思想感情.现举例分析如下：
一、那些小丘的线条是那么柔美,就像只用绿色渲染,不用墨线勾勒的中国画那样,到处翠色欲流,轻轻流入云际.
“翠色欲流”是说翠色将流而未流；而“流入云际”,则是说翠色已经流入云间.这两者是自相矛盾吗?其实,这非但不矛盾,反而形象地显现了草原景物的逼真情态.“翠色欲流,轻轻流入云际”,分别描写了两种不同的视觉形象.前句是近镜头描写：草原绿得浓厚将滴,绿得油亮闪光,给人“欲流”的感觉.这是化静为动,突现草的色泽,草的生命,也抒发了作者无限的热爱和赞叹.后一句是远镜头描写：极目远眺,草原与长空相接,浓绿与云天照映,翠色千里,连绵不断,一直伸向云天深处.再说汽车在前进,视野中的那些“只有绿色渲染,不用墨线勾勒”的小丘,一碧千里的草原,不正在悄悄地流入云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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