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文 惠公妃孟子注解

如题所述

  此为《左传•隐公元年》的传文,置于正式的《春秋》经文和《左传》传文之前:
  惠公元妃孟子。孟子卒,继室以声子,生隐公。宋武公生仲子,仲子生而有文在其手,曰为鲁夫人,故仲子归于我。生桓公而惠公薨,是以隐公立而奉之。

  这段话的意思是:
  鲁惠公的原配夫人是孟子。孟子去世了,就用声子做了继室,声子生下了鲁隐公。(鲁隐公有个弟弟叫轨,轨是仲子生的,仲子是宋武公的女儿。)宋武公生仲子,仲子出生的时候,在手上有手纹,是“为鲁夫人”,所以(宋武公就把)仲子嫁给了我(鲁国国君,即鲁惠公)。(后来她)生了鲁桓公(名轨),然后惠公不久就死了,因此隐公即位(摄政),以尊奉桓公。

  其下接着才是《左传》“隐公元年”的经传原文:
  隐公元年
  【经】元年春王正月。三月,公及邾仪父盟于蔑。夏五月,郑伯克段于鄢。秋七月,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赗。九月,及宋人盟于宿。冬十有二月,祭伯来。公子益师卒。
  【传】元年春,王周正月。不书即位,摄也。
  三月,公及邾仪父盟于蔑,邾子克也。未王命,故不书爵。曰“仪父”,贵之也。公摄位而欲求好于邾,故为蔑之盟。夏四月,费伯帅师城郎。不书,非公命也。
  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爱共叔段,欲立之。亟请于武公,公弗许。及庄公即位,为之请制。公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佗邑唯命。”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大叔。祭仲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过参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将不堪。”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对曰:“姜氏何厌之有?不如早为之所,无使滋蔓!蔓,难图也。蔓草犹不可除,况君之宠弟乎?”公曰:“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贰于己。公子吕曰:“国不堪贰,君将若之何?欲与大叔,臣请事之;若弗与,则请除之。无生民心。”公曰:“无庸,将自及。”大叔又收贰以为己邑,至于廪延。子封曰:“可矣,厚将得众。”公曰:“不义不昵,厚将崩。”
  大叔完、聚,缮甲、兵,具卒,乘,将袭郑,夫人将启之。公闻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大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诸鄢。五月辛丑,大叔出奔共。书曰:“郑伯克段于鄢。”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称郑伯,讥失教也:谓之郑志。不言出奔,难之也。遂置姜氏于城颍,而誓之曰:“不及黄泉,无相见也。”既而悔之。颍考叔为颍谷封人,闻之,有献于公,公赐之食,食舍肉。公问之,对曰:“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羹,请以遗之。”公曰:“尔有母遗,繄我独无!”颍考叔曰:“敢问何谓也?”公语之故,且告之悔。对曰:“君何患焉?若阙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公従之。公入而赋:“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姜出而赋:“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遂为母子如初。
  君子曰:“颍考叔,纯孝也,爱其母,施及庄公。《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其是之谓乎!”秋七月,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赗。缓,且子氏未薨,故名。天子七月而葬,同轨毕至;诸侯五月,同盟至;大夫三月,同位至;士逾月,外姻至。赠死不及尸,吊生不及哀,豫凶事,非礼也。
  八月,纪人伐夷。夷不告,故不书。有蜚。不为灾,亦不书。
  惠公之季年,败宋师于黄。公立而求成焉。九月,及宋人盟于宿,始通也。
  冬十月庚申,改葬惠公。公弗临,故不书。惠公之薨也,有宋师,太子少,葬故有阙,是以改葬。卫侯来会葬,不见公,亦不书。郑共叔之乱,公孙滑出奔卫。卫人为之伐郑,取廪延。郑人以王师、虢师伐卫南鄙。请师于邾。邾子使私于公子豫,豫请往,公弗许,遂行。及邾人、郑人盟于翼。不书,非公命也。
  新作南门。不书,亦非公命也。
  十二月,祭伯来,非王命也。
  众父卒。公不与小敛,故不书日。

  这一大段话的参考译文如下:
  【经】鲁隐公元年春,即周历正月。三月,鲁隐公和邾仪父在蔑地盟会。夏季的五月,郑伯(即郑庄公)在鄢地战胜(赶走)了(他的胞弟)共叔段(即大叔(太叔))。秋季的七月,周天子派遣宰咺到鲁惠公处,仲子到达赗地。到了九月,恰逢宋人在宿这个地方会盟诸侯。冬季的十二月,祭伯到时,公子益师已经去世了。
  【传】鲁隐公元年春,周历正月。《春秋》上不写“鲁隐公即位”,(因为鲁隐公并没有即位做国君,他只是)摄政(而已)。
  鲁隐公元年三月,鲁隐公和邾仪父在蔑地盟会,(邾仪父就是)邾子克。(由于他没有)受周王的正式册封,所以《春秋》上没有记载他的爵位。称之为“仪父”,是尊重他。鲁隐公代理国政而想与邾国交好,所以在蔑地举行了盟会。夏季的四月,费伯率领军队在郎地筑城。《春秋》上没有记载,因为他不是奉了鲁隐公的命令。
  从前,郑武公在申国娶了一妻子,叫武姜,她生下庄公和共叔段。庄公出生时脚先出来,武姜受到惊吓,因此给他取名叫“寤生”,很厌恶他。武姜偏爱共叔段,想立共叔段为世子,多次向武公请求,武公都不答应。到庄公即位的时候,武姜就替共叔段请求分封到制邑去。庄公说:“制邑是个险要的地方,从前虢叔就死在那里,若是封给其它城邑,我都可以照吩咐办。”武姜便请求封给京邑,庄公答应了,让他住在那里,称他为京城太叔。
  大夫祭仲说:“分封的都城如果超过三百方丈,那就会是国家的祸害。先王的制度规定:国内最大的城邑不能超过国都的三分之一,中等的不得超过它的五分一,小的不能超过它的九分之一。现在,京邑的城墙不合规定,这不是先王的制度,这样下去您将会控制不住的。”庄公说:“姜氏想要这样,我怎能躲开这种祸害呢?”祭仲回答说:“姜氏哪有满足的时候!不如及早处置,别让祸根滋长蔓延,一滋长蔓延就难办了。蔓延开来的野草还不能铲除干净,何况是您受宠爱的弟弟呢?”庄公说:“多做不义的事情,必定会自己垮台,你姑且等着瞧吧。”
  过了不久,太叔段使原来属于郑国的西边和北边的边邑也属于自己。公子吕说:“国家不能使土地有两属的情况,现在您打算怎么办?您如果打算把郑国交给太叔,那么我就去服待他;如果不给,那么就请除掉他,不要使人民产生两属的心理。”庄公说:“不用除掉他,他自己将要遭到灾祸的。”太叔又把两属的边邑改为自己统辖的地方,一直扩展到廪延。子封说:“可以行动了!土地扩大了,他将得到老百姓的拥护。”庄公说:“多行不义之事,别人就不会亲近他,土地虽然扩大了,他也会垮台的。”
  太叔修治城廓,聚集百姓,修整盔甲武器,准备好兵马战车,将要偷袭郑国。武姜打算开城门作内应。庄公打听到公叔段偷袭的时候,说:“可以出击了!”命令子封率领车二百乘,去讨伐京邑。京邑的人民背叛共叔段,共叔段于是逃到鄢城。庄公又追到鄢城讨伐他。五月辛丑那一天,太叔段逃到共国。
  《春秋》记载道:“郑伯克段于鄢。”共叔段不遵守做弟弟的本分,所以不说他是庄公的弟弟;兄弟俩如同两个国君一样,所以用“克”字;称庄公为“郑伯”,是讥讽他对弟弟失教;赶走共叔段是出于郑庄公的本意,便不写共叔段自动出奔,这么处理含有责难郑庄公的意思。
  庄公就把武姜安置在城颖,并且发誓说:“不到地下泉水(不到死后埋在地下),不再见面!”过了些时候,庄公又后悔了。有个叫颖考叔的,是颖谷管理疆界的官吏,听到这件事,就把贡品献给郑庄公。庄公赐给他饭食。颖考叔在吃饭的时候,把肉留着。庄公问他为什么这样。颖考叔答道:“小人有个老娘,我吃的东西她都尝过,只是从未尝过君王的肉羹,请让我带回去送给她吃。”庄公说:“你有个老娘可以孝敬,唉,唯独我就没有!”颖考叔说:“请问您这是什么意思?”庄公把原因告诉了他,还告诉他后悔的心情。颖考叔答道:“您有什么担心的!只要挖一条地道,挖出了泉水,从地道中想见,谁还说您违背了誓言?”庄公依了他的话。庄公走进地道去见武姜,赋诗道:“大隧之中相见啊,多么和乐相得啊!”武姜走出地道,赋诗道:“大隧之外相见啊,多么舒畅快乐啊!”从此,他们恢复了从前的母子关系。
  君子说:“颖考叔是位真正的孝子,他不仅孝顺自己的母亲,而且把这种孝心推广到郑伯身上。《诗经•既醉》篇说:‘孝子不断地推行孝道,永远能感化你的同类。’大概就是对颖孝叔这类纯孝而说的吧?”
  鲁隐公元年八月,纪国人讨伐夷国。夷国没有前来报告鲁国,所以《春秋》没有记载。
  发现蜚盘虫。(因为)没有造成灾害,所以《春秋》也没有记载。
  鲁惠公的晚年,在黄地打败了宋国。鲁隐公即位,要求和宋人讲和。九月,和宋人在宿地结盟,两国开始友好起来。
  冬季十月十四日,改葬鲁惠公。隐公不敢以丧主的身份到场哭泣,所以《春秋》没有记载。惠公死的时候正好遇上和宋国打仗,太子又年幼,葬礼不完备,所以改葬。卫桓公来鲁国参加葬礼,没有见到隐公,《春秋》也没有记载。
  郑国共叔段叛乱,段的儿子公孙滑逃到卫国。卫国人替他进攻郑国,占领了廪延。郑国人率领周天子的军队,虢国的军队进攻卫国南部边境,同时又请求邾国出兵。邾子派人私下和公子豫商量,公子豫请求出兵援救,隐公不允许,公子豫就自己走了,和邾国、郑国在翼地会盟。《春秋》没有记载,因为这不是处于隐公的命令。
  新建南门,《春秋》没有记载,也是因为不是出于隐公的命令。
  十二月,祭伯来,并不是奉了周王的命令。
  众父去世,隐公没有参加以衣衾加于死者之身的小敛,所以《春秋》没有记载众父死亡的日子。

  在正式的《左传》传文前有一个说明:“元年春,王周正月。不书即位,摄也。”这是解释最前面一段话的,说《春秋》之所以不记载鲁隐公即位,是因为鲁隐公并未即位,而是摄政。
  鲁惠公生前并没有立太子,在鲁惠公死后,鲁隐公立轨为太子,自己摄政。因为此时轨的年纪还小。鲁隐公为什么不自己即位,却要立轨为太子呢?因为他认为父亲鲁惠公娶仲子,就是因为那手上的字,鲁隐公认为父亲是将仲子当夫人看待的,既然仲子是夫人,那么其子就可以做太子。鲁隐公是在成全父亲的心愿。所以,鲁隐公在摄政的元年,没有办理即位的仪式;太子轨的母亲仲子去逝时,鲁隐公是依照夫人的礼仪办理丧事的,而自己生母声子去逝时就没有按夫人的礼仪办。
  羽父想做太宰,就建议鲁隐公杀了太子轨,请鲁隐公做正式的国君。但羽父没想到,鲁隐公不但没有接受这个建议,而且准备很快就把国君的位子让给太子轨,自己退休。羽父见自己的目的没有达到,马上向太子轨提出了杀鲁隐公。于是鲁隐公被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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