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个回答 2007-01-14
胡适的母亲叫冯顺弟,19岁时成了比她大三十岁的胡适父亲胡铁花的续弦。胡适的父亲胡铁花是清末贡生,曾在东三省、广东及台湾省任官职,然而天不假年,50出头便撒手人寰 ,抛下了孤儿寡母。成了寡妇的冯顺弟无奈中不得不带着胡适回到老家寻找生路,让孩子接受教育。23岁的冯顺弟成了乡村大家族的主母。
冯顺弟尽管农村出身,不会识文断字,但对惟一的儿子胡适悉心教育,一心想把孩子培养成一个乡贤。
胡适3岁前,母亲即让他认方块字,学了约有一千字。回到安徽家乡时,母亲望其读书心切,就让他在其四叔开的私塾里念书。因为个子太小,还要把他从念书的高凳上抱上抱下。胡适从小就对读书有兴趣,母亲对他也格外照顾。别的小孩学费只有二元,而胡适的母亲渴望他读书,故学费特别优厚,第一年就送六元,以后每年递增,最后一年加到二十元。母亲嘱托先生要为他"讲书",每读一字,须讲一字的意思,每读一句,须讲一句的意思,这使胡适在学习上比一般的孩子更扎实。9岁时他就能看《水浒传》了。他不但把大量的小说"看"进去,还能把小说"讲"出来,向周围的本家姐妹们说书。这种办法使他更了解了古文的文理。
冯顺弟仁慈而质朴,为了主持好一大家子,时时处处小心谨慎,宁愿自己委屈也不愿弄得家庭不和。胡适的大嫂二嫂都生的是儿子,她们一不顺心便打孩子出气,一边打还一边说些尖刻的话来刺激胡适的母亲。母亲总是装着听不见,忍辱负重,从来没说一句伤人感情的话。但她也是一个讲原则的人,尽管处事逆来顺受,但却不接受人格的侮辱。胡适的五叔是一个游手好闲之徒,有一天在烟馆里发牢骚,说胡适母亲家中有事总请某人帮忙,肯定给他好处不少。不知怎么的,此话传到胡适母亲的耳中。她气得大哭,请了几位本家来,把五叔喊来,当面质问他她给了某人什么好处。直到五叔当众认错赔罪,她才罢休。
这一切胡适都看在眼里,他的身上留有卑贱低微的母亲的品格的烙印。胡适后来也坦承,他日后好脾气的养成,和他这段日子的冷眼旁观很有关系。
年的乡村生活,对他的一生产生了巨大深刻、无以替代的影响。胡适在上庄读到13岁时离开母亲赴上海求学。
冯顺弟对胡适既是慈母兼严父,又是"恩师"兼"严师"。她从不溺爱独子。胡适说:"她从来不在别人面前骂我一句,打我一下。我做错了事,她只对我望一眼,我看见了她的严厉目光,就吓住了。犯的事小,她等第二天早晨我睡醒时才教训我。犯的事大,她等到晚上人静时,关了房门,先责备我,然后行罚。"
有一个初秋的夜晚,胡适吃了晚饭,在门口玩,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背心。这时候母亲的妹子玉英姨母在胡适家住,她怕胡适冷,拿了一件小衫出来叫他穿上。胡适不肯穿,她说:"穿上吧,凉了。"胡适随口答道:"娘(凉)什么!老子都不老子呀。"
胡适刚说了这句话,一抬头,看见母亲从家里走出来,我快把小衫穿上。但她已听见这句轻薄的话了。晚上人静后她罚胡适跪下,重重责罚了一顿。她说:"你没了老子,是多么得意的事!好用来说嘴!"母亲气得坐着发抖,也不许胡适上床去睡。胡适跪着哭,用手擦眼泪,不知擦进了什么霉菌,后来足足害了一年多的眼翳病。医来医去,总医不好。母亲心里又悔又急,听说眼翳可以用舌头舔去,有一夜她把胡适叫醒,真用舌头舔他的眼翳。
冯顺弟这种既严厉又保护其自尊心的教育方式,使胡适从小就懂得正经做人,爱惜名誉,这为他日后的不断上进奠定了基础。
胡适13岁时,冯顺弟毅然将他送往上海求学。徽州人固有"十三四岁,往外一丢",送男孩出外学徒经商的习惯,但胡适毕竟是他母亲年轻守寡朝夕相处的独子!深明事理的母亲送儿子上路时没有在儿子和众人面前掉一滴泪。
到上海后,胡适初进梅溪学堂,后因其课程设置不完备,又进澄衷学堂,后转学中国公学。接受了许多新知识、新观念的胡适,经过一番曲折,于清宣统二年(公元1910年)考取庚子赔款官费赴美留学。此时他年仅19岁。因行期由政府决定,他竟未能回家乡向母亲告别。
胡适在美国康奈尔大学初读农科,一年半后改读政治、经济,兼攻文学、哲学,后又赴纽约哥伦比亚大学,攻读哲学。
在美留学七年间,胡适与母亲只能保持书信来往。他母亲在病重时也不让人告诉儿子,以免他中断学业。
母亲冯顺弟早知邻人宋焕家中有一部《图书集成》是儿子一直求之未得的,当她得知宋家减价到八十元时,便借贷为儿子买下。为了资助胡适读书,她甚至不惜变卖自己的首饰。
胡适没有辜负母亲的期望,1917年7月,他从美国学成回国,被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聘为教授。然而第二年的11月,胡适劳碌一生的母亲在家乡不幸病逝。悲痛欲绝的胡适与刚完婚不到一年的妻子江冬秀回家奔丧,写下《先母行述》:"生未能养,病未能侍,毕世勤劳未能丝毫分任,生死永诀乃亦未能一面。平生惨痛,何以如此!"
胡适成为中国白话文的倡导者、新文化运动的开拓者,并荣获三十五项美国博士桂冠。
第2个回答 2007-01-07
想当年,胡适留学归来以后,青春少年,声名远播,风度翩翩,更兼对
女士温和体贴,绅士风度十足。他讲课的时候,看到女生坐在窗边,寒
风吹进来,他会很体贴地走过去替她把窗户关上。与女孩子们在一起,
他也是经常有说有笑,机敏幽默。自然,免不了有许多女孩子苦苦追求
他,写来许多神魂颠倒的情书。1926年,汤尔和赠给胡适一诗,描写的
就是当年胡适周旋于红袖之间的情形:
蔷花绿柳竞欢迎,
一例倾心仰大名。
若与随园生并世,
不知多少女门生。
缠头拼掷卖书钱,
偶向人间作散仙。
不料飞笺成铁证,
两廓猪肉定无缘。
确实,虽然追求者众多,却极少有人能够真正让胡适动心。只有曹诚英,
她可以说是胡适留学归来后,最让他刻骨铭心相思的一位女性。
曹诚英,字佩声,乳名丽娟,是胡适三嫂的妹妹,也是胡结婚时的伴娘,
小胡适11岁。曹佩声喜欢种花草。胡适到北京后,常要胡适寄花籽给她,
由此通信往返。曹佩声也不时作些小诗请胡适评阅,两人日久生情。
1923年,胡适到南方修养。当时曹佩声在杭州读书,两人久别重逢。胡
适写下了《西湖》,说他的心也跟着湖光微荡了:
“十七年梦想的西湖,不能医我的病,反使我病的更厉害了!然而西湖
毕竟可爱。轻雾笼着,月光照着,我的心也跟着湖光微荡了。前天,伊
却未免太绚烂了!我们只好在船篷阴处偷觑着,不敢正眼看伊了……”
胡适《南中日记》,也开始不断出现曹佩声的名字:“五月三日,在杭
州,有两日脚很肿。游时,除这六人外,又有曹佩声、汪静之、胡冠英
……”5月23日,胡适日记中摘录了《西湖》,25日,“作书与佩声。”
这年6月,胡适租了烟霞洞和尚庙的三个房间,邀请曹佩声和他分住在
隔壁。两人同吃、同登山、同玩水、同下棋。9月11日胡适日记写道:
“桂花开了,秋风吹来,到处都是香气。窗外栏杆下有一株小桂树,花
开得很繁盛。昨天今天早上,门外摆摊的老头子折了两大枝成球的桂花
来,我们插在瓶中,芬香扑人。”
12日:“晚上与佩声下棋。”
13日:“下午我同佩声出门看桂花,过翁家山,山中桂树盛开,香气
迎人。我们在一个亭子上坐着喝茶,借了一副棋盘棋子,下了一局象
棋,讲了一个莫泊桑的故事……”
14日:“同佩声到山上陟屺亭内闲坐。我讲莫泊桑小说《遗产》给她
听,上午下午都在此。”
这是一段神仙一样的日子,令胡适留连忘返,直到这年12月,才回到
北京。虽然人到了北京,感情上却仍然久久沉侵在杭州烟霞洞的温馨
中。12月大冬天的,胡适却不住家里,跑到西山借住实业家刘厚生的
房子,独自回味。在那里,他写下《秘魔崖月夜》,其中有句“山风
吹散了窗纸上的松痕,却吹不散我心中的人影”。又写《暂时的安慰》,
记下秘魔崖夜景所唤起的与曹佩声同住烟霞洞同登南高峰的回忆。
这期间,胡曹两人书信频频,转信的人却是胡夫人江冬秀,是她负责
将各处来信交给西山胡适的。一来二去,不免对曹佩声产生了怀疑。
后来胡适为了方便,就回到城里,在邮局特备一信箱,自己亲自取信。
但是不知为何,过了元旦,曹佩声却不再给胡适写信了。胡适坐立不
安。1924年1月15日,他在日记写道:“这十五日来,烦闷之至,什
么事也不能做。……很想寻点事做,却又是这样的不能安坐。要是玩
玩罢,又觉得闲的不好过。提起笔来,一天只写得头二百个字。从来
不曾这样懒过,也从来不曾这样没兴致。”
他做了一首小诗,题目就叫《烦闷》:“放也放不下,忘也忘不了。
刚忘了昨儿的梦,又分明看见梦里的一笑。”
1924年对胡适来说,是家庭生活至为不幸的一年。这年其侄思聪病死,
爱女素菲病重,不久亡故。胡适自己自2月起又大病一场。等到病好,
又久未得到佩声来信,他的恋情渐趋平静。但是这份平静,只不过把
情线深藏心底罢了。这年秋天,他写下一首《如梦令》:
月明星稀水浅,
到处满藏笑脸。
露透枝上花,
风吹残叶一片。
绵延---,绵延---,
割不段的情线……
以后抗战爆发,胡适出使美国,佩声远避四川,海天万里,两人相互
系念。佩声曾有深情长信给胡适,胡适也曾托人带钱物给佩声。为了
这段相思,此后曹佩声终身未嫁。
转自 绿海红船 B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