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集、整理当地街头上的吆喝声,写一篇体现当地民风民俗的短文

如题所述

走街串巷的吆喝声

小时候一听到卖五香烂蚕豆的吆喝就会情不自禁地缩一缩脖子咽一把口水,尤其是在傍晚时分,肚子也空了,对食物的条件反射特别强烈,很希望这时能有一点东西来填一下肚子。“五香烂蚕豆喔!”声音是从小巷的一头传过来的,有时等不及了便揣着两角钱向那个声音跑去,一个朗朗精廋的老头终于出现了,他挎着一个竹篮,篮子上盖一块纱布,纱布的颜色是灰暗的,然后老头用一只小搪瓷碗抄出一点给你,既然是五香豆,吃起来当然有五香的味道,不过还有点咸咸的,不用怎么嚼,粉沙沙的,很快在口中化开,吃到开心的时候会把那豆子抛向空中,然后用嘴巴接住。大人有时会说,少吃一点,吃多了放屁,没哪个小孩会把这句话听进去,哪管得了那么多哦,屁由它放,烂蚕豆还是要吃的。
还有卖斫糖的,他的吆喝声是以铴锣代替的,卖斫糖的挑一副担子,也是走街串巷,铛,铛,铛,声音不紧不慢,一声又一声,据说敲斫糖的都是船上的,船靠了码头,岸上的人下来卸货,船主便弄些斫糖到街上卖。有人来买,放下担子,侧坐在扁担上,拿一把斫刀,放在一块像大饼似的斫糖上再用一个小铁棍敲下,一块窄窄的斫糖便到了你手中,敲斫糖的声音很清脆,铛一下,小孩子还嘟着嘴,再饶一点,卖斫糖的也不吝啬,便再来一下,又是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斫糖是可以拿废铜废铁来换的,也有用牙膏皮去换的,不懂事的孩子会偷偷挤掉尚有少许的牙膏然后卷变成皮拿去换斫糖吃。台湾电影《恋恋风尘》里头有个少年因为家穷,居然偷牙膏吃,被母亲追了打。想想一个是口馋一个是饥饿,但却与牙膏有着这么巧合的联系。我不太喜欢吃斫糖,粘牙齿,一旦粘上,必须用小指头伸到嘴巴里去抠半天才会掉下来。奇怪的是,人家有小孩哭闹,大人会吓唬他一句,再哭把你送给卖斫糖的。其实也不奇怪,卖斫糖的等船上的货卸完了,会去另一个地方。把你送到船上去,是每个孩子都害怕的,因为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母亲了。
类似于敲斫糖的还有卖冰棍的,一个戴草帽的人趟着一辆自行车驮着一只木箱,用一只木板敲,“棒!棒!棒棒棒!”口里吆喝着:“冰棒,冰棒!赤豆冰棒,绿豆冰棒!”他不断地用围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浑身湿透。当时我真没搞明白,为什么冰棒被棉花捂着却不融化。当卖冰棒的人掀开那棉被时,一股凉气蹿上来,倒吸一口气顿时会感觉到很凉爽。最沮丧的是,冰棒吃了一半,由于融化得太快,还有一半突然掉下来,手也没接住,砸在地上,瞬间化成一滩水。那一刻吃冰棒的小孩会懊悔得直翻白眼。
最好玩的是补锅的。“补锅喔”,声音一响,锅子没到,小孩子已经围了一大圈了,好像那补锅的就是一块吸铁石,小孩子有蹲的,有站的,等着看补锅。大人三三两两地把破锅从家里拎来,补锅匠便开始劳作了,先生起一个小炉子,然后库哧库哧地拉风箱,那小炉子的火苗活活的蹿得老高,然后就融铁,铁水像一个通红通红的玻璃球,师傅娴熟地用一个小勺舀起放在一个有草木灰铺垫的托子上然后对准破洞补去,只听得哧的一声,冒出一缕青烟,便大功告成了。小孩子们看得很入神,好像在看变戏法。焗碗的跟补锅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出奇的是他们手上都有一个叫金刚钻的东西,可以在瓷碗上钻洞,“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这句话大概就是从焗碗那儿来的吧。不过再好的碗焗过后也不再受用了,就像大姑娘脸上多了一块疤。
吆喝声叫得比较响的还有磨剪子的。他们扛着一条小长凳,脖子上吊着一个大围裙,叫声拉得很长:跟《红灯记》里那个地下党叫的一模一样:“磨剪子来削菜刀!”快到年底的时候,磨剪子的是最忙碌的——哪家没有个三斤五斤的肉要切啊,用一把钝了刀,你想象一下。
忘记说了,还有一个拉着板车,上面放了几扇蒸笼经常在大街上吆喝卖包子的,据说是四海楼的,胖胖的,白白的,跟白面馒头似的。四海楼的包子是有名的,他的叫声也跟包子一样有味道:“肉包,菜包,萝卜丝馒头蜂糖糕喽。”我大概买过几回,那蜂糖糕上有一颗红枣,吃糕之前先把那红枣吃了,很甜的。
有一种吆喝声能让我联系到我的老家,那是卖藕粉的,那声音具有异乡的味道,那个藕字拉得很长,好像是放在喉咙里酝酿过的,卖藕粉的大多是安微人,且桐城人居多,我的老家便是桐城的。我父亲就特别喜欢吃藕粉,用开水冲了拿调羹慢慢搅,粘稠粘稠的,藕粉里有桂花,香气扑鼻,调好的藕粉是透明的,有点像玉的颜色。
我住的那条巷子里还常有一个收旧货的光临,他的吆喝声有些沙哑,没有艺术性,“收旧货啦,收旧货啦”。母亲有时会从家里拿出一些不用的东西卖给他,但常常会为一毛二毛钱的事争执不休。最后妥协的还是母亲。
这些吆喝声已经已经渐行渐远。偶尔会听到一些。不免让人回忆起那个年代的童年。
现在我最怕听到的是那些装了喇叭高分贝四处聒噪的吆喝声。
“收旧冰箱,旧电脑,旧洗衣机哦”,“洗油烟机,收长发哦” ……
怎么说都觉得索然无味,令人烦躁,不过小孩子听了会不会产生一点兴趣,我不知道,有机会我得问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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