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摇滚歌手摔吉他是有历史和传承的。开始,摔吉他是完全随机出现的一个事件。后来,摇滚乐手发现观众爱看,就变成了一个市场营销行为。之后,摔吉他被赋予了行为艺术的含义。再到后来,便成为了一种表态,一种隐喻。另外,对某些人来说,摔吉他是不想返场(科特·柯本)。最后,摔吉他成为摇滚演出仪式的一个重要环节,也因此,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为表态而表态、没有态度也要表的符号。
但这不是摇滚乐本身的问题。因为,一个「仪式」之所以成为「仪式」,正是仪式主持者试图通过某种特定的行为,来强化仪式参与者的特定感受。想象一下,要求每个普通参与者都能直接强烈体会到仪式主持者所想要得到的感受,这是很难的,一个隆重的葬礼会让哀悼人更加感觉悲痛(或坚毅),一场激烈的演出也会让台下的听众更能感觉兴奋(或不适)。
因此,所有的「仪式」、「符号」和「隐喻」,到了最后,都必不可少地会出现仪式行为掩盖仪式内涵和仪式参与者内心,视觉表征的意义大过了内涵,隐喻的主体取代了隐喻的对象,能指与所指隔离等特征。换言之,这也不是后现代主义或语言学的花活儿,它不过和辛弃疾所说的「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一脉相承。
在另外一个采访中,汤申德说:一开始吉他给戳坏了的时候,台下听众都大笑,说:瞧你丫闹腾,玩儿现了吧?他就怒了,干脆闹大,把事故变成故事,让听众以为他是故意这么干的,于是便拿着吉他在台上狠命地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