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朋友带着儿子来我家玩,为尽地主之谊,我使出浑身解数,奉上我的拿手绝活,丰盛的饭菜让我自己都很感动。
快开饭的时候,儿子穿梭于厨房和客厅之间,忙忙碌碌的端菜摆桌子……朋友的儿子却茫然的睁着大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要摆桌子,也不知道怎么帮忙。
吃饭的时候,大家有说有笑,朋友的儿子突然问我:“阿姨,为什么要在桌子上吃饭?”
我愕然,反问他:“如果不在桌子上吃饭,那又在哪里吃饭?”
“每个人端着一碗就可以吃了”,他回答我。
我更愕然,目光投向朋友。
朋友笑笑:“我们那里以面食为主,吃饭几乎不上桌子,所以他几乎没有饭桌的记忆……”
……
朋友是安徽阜阳人。
后来和陕西的朋友一起吃饭,她居然也说小时候家里没有饭桌子,就是大年三十晚上吃饺子也是煮好一部分,几个人端着吃,再煮好一部分,另外的几个人也端着吃。
也许是饮食习惯的差异吧?我不知道。
二
面对饭桌,我却有无数的记忆在这一刻被勾起,悠悠的流淌。
只有爷爷才有资格使用八仙桌,高大的黑色的八仙桌地耀武扬威站在正堂屋的中央,陪伴它的是八把同样黑色的高高的圈椅,同样的耀武扬威。
每年在这里吃两次饭,农历的七月半,除夕,祭祀祖先之后大人孩子可以在这张神圣的桌子上吃饭。
其余的时候,我只能迎着列祖列宗的眼光斗胆爬上圈椅,想象着自已是怎样的与众不同。
侧堂屋里摆着两张一摸一样矮八仙桌,桌面大小和正堂屋里的一样,只是个子矮了一些,只能配矮的条凳,幺老爷家的比爷爷家的更矮一些,因为他是老幺。
我最喜欢爷爷这张桌子,每天吃饭的时候都挤在这里凑热闹。而且还要霸占爷爷旁边的位置,吃奶奶做的好吃的豌豆酱,什么菜都没有也能吃几碗饭。更重要的是听爷爷讲故事,长长地章回小说一讲就是半个月,我能做到天天不落下。
爷爷也会在饭桌上教规矩。
爷爷说安排座位时一定要长幼有序,说完会用筷子的另一头敲敲我的脑袋瓜说我坐错了位置,引得大家哈哈大笑,下一次我仍然坐在爷爷的旁边,奶奶只能坐在左边。
吃饭时不能发出咂巴嘴唇的声音,否则大家会说你属猪。
夹菜时不能夹别人的那方,不可以拿筷子在菜盘里拨弄菜肴,看准哪一块夹哪一块。
有客人时要懂得照顾客人,帮客人夹菜时要把筷子倒过来(爷爷那时还不懂得使用公筷吧)。
小辈吃饭的时候要一心两用,一边还要关注长辈的饭碗,添饭要跑得快一些跑得勤一些,要双手为长辈捧饭。我每次都抢着为爷爷添饭,但爷爷从不让我帮他,因为装饭的甑子就在他的旁边,而且他总是笑着说:“等我动不了了,你再帮我……”
碗里的饭快吃完的时候,扒饭不可以连续扒很多次,要用筷子把饭笼在一起,一次扒进嘴里。
记忆最深刻的是吃石磨豆花的时候,爷爷习惯在蘸水里放生的清油,说很好吃,害得坐在爷爷旁边的我只好也吃这个,后来养成了习惯,很多人不理解,但不这样吃真的就好像缺少一种什么味道。
妈妈做的豆花是最好的,又嫰又绵软,爷爷的筷子用得很好,颤颤巍巍的夹着豆花炫耀,我却怎么也夹不起来,而且爷爷只准让豆花在蘸水里蘸一下,不可以在里面驴打滚,害得我每次都吃不饱饭,于是我发明了用调羹吃豆花的方法,爷爷哭笑不得的说我滑头。
三
爷爷的饭桌规矩很多,但一点都不可怕,我们都喜欢在爷爷的说教中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吃宴席(九大碗)的时候,就是爷爷的饭桌规矩接受检验的时候。
结婚帖红色的对联,丧葬贴白色的对联,俗称红白喜事,这时候就会摆九大碗,有丧葬时爷爷是不让小孩参加的,有结婚时爷爷就会携带一家老小浩浩荡荡的出发。
那时候生活条件不是很好,不能每天都吃肉,所以孩子们特别馋肉,而九大碗的菜都是定数的,每一碗上桌,一人只有两块肉,谁多吃了,别人就得少吃,于是看见心疼孩子的妈妈把自己的那一份打包(用一种名叫粑叶的植物)回家留给孩子下一顿吃,也看见有的孩子抢东西吃,被抢的人总是耿耿于怀……
吃完饭回家的队伍更浩荡了,一路上的人们在酒足饭饱之余开始善意的评价饭桌上孩子们表现出来的家教,爷爷总是笑眯眯的听着别人的评说,他相信自己的孩子不会丢他的脸,事实上我们也不会忘记爷爷的教诲,一直到今天,受益匪浅
追问呃 这是 初中水平的么 ....
追答你如果觉得不行, 那为何不用自己的真实情感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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