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散文:故乡琐忆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7-16
  人至中年,常会回忆起过去的岁月,尤其那个留驻我少年快乐的戈壁腹地小乡村,每当念起,总会泪眼迷蒙,思恋悱恻。

  儿时乡下,大多日子是在无遮无拦的原野上度过的,采野菜,摘果子,掏鸟蛋,追野兔,这些貌似野性十足的举动,却常常成为蒙昧无知的我们收获无限幸福的乐事。那时,每天放学后,我和伙伴们就挎着小篮,唱着歌儿,一起来到农场边的田野里俯身割草,期间,每遇到生长在田埂边的野枸杞或沙枣,我们一律塞进嘴中,当青草摞满篮子时,我们就溜达到不远处的溪流里捞泥鳅;先在岸边挖一个深坑,然后下到水中,小心翼翼的将双手掬捧着忽的扎入水底,一条条大的、小的,宽的、窄的、寸尺长的泥鳅就不断呈现在手中,最终成为“战利品”被抛进岸边的水坑里。等捞的差不多时,我们就随手捡个塑料袋装进去,拎回家中,拌以麸子、野菜等佐料喂鸡。

  曾记得,农场小学是几排简陋的土坯房,门窗为木质结构,由于密封不好,每当春冬季,教室里常常沙尘弥漫,桌椅早已破旧不堪,教室里可供取暖的就是一个铸铁火炉。我们就在这样的环境里,每天背诵着课文,听老师传授知识,一点点成长起来。尽管那个年代念多少书对于农家孩子来说是前途渺茫,但父母总觉得学点知识终有用,那时,每天天不亮,母亲便将家里唯一台老式收音机音量调至最大,每当这时,我们便无一急匆匆的起床,在拨拉几口饭菜后,便急忙赶去学校,有时赶上来不及吃早饭,我和哥哥、姐姐就往书包里塞进一个冷馒头,等来到教室后,放在火炉旁烤热后再吃。曾记得,老屋通向学校的那条杂草遍布的乡间小路,不知露水打湿过多少裤脚,风沙迷蒙过多少回双眼,但青纱帐里我们时隐时现的身影始终没有停止向前。1987年,随着国家农转非户口的落实,我们全家也从五华山农场搬迁至生活区。步入二十一世纪之初,由于核工业战略的调整,我们又搬迁进了万里长城的最西端——嘉峪关市,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如今,几经周折,我梦的翅膀已从一座无名的小城翱翔到外省都市,自己也从蒙昧孩童成为满脸胡茬的男子汉。少年时代许许多多艰苦的日子,每每让我记忆犹新,而身边的下一代孩子们所表现出的自私自利、贪图享乐的现象又常常让我寝食难安。我曾为让女儿体会生活的不易,刻意把她带到农村小住几日,曾在公共场合制止过谩骂农人的丑恶行为,曾在报刊发表过反映当前孩子吃苦耐劳差的文章。三年前一个夏日,我去玉门市赤金镇西湖村游玩,当暮色西合,巧遇一群骑着自行车从远处乡镇回家的村里孩子,看着他们被长年的西北风吹得通红的脸蛋和不太整洁的衣着,一种亲切久违的情愫又让我恍惚回到少年时光,以后每隔一段时间我都要回去看一看,那一刻我将摩托车停靠在远离小村学校的地方,然后走近一座操场,几十个孩子正在老师的指挥下,齐声练习唱歌,那庄重认真表情,似乎身边任何声响都无法干扰他们的注意力,而在一旁的校园里,三、四个孩子正围在一起嬉戏打闹,由于地表未被硬化,一个个浑身沾染的像土猴似的,看着他们天真活泼的样子,我的心里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记得多年前,我和伙伴们就是在这里洒下无数的欢声笑语,至今还依稀还记得,每个周末的早晨,我和哥哥都会借着给田间务农的母亲送饭的机会,快步行走在开着各色野花的田埂上,四周都是及膝高的胡麻和庄稼,争着抢着在风中摇曳出百种风情,摇曳得人心都醉了。我似乎是在半梦半醒中痴望着田野。那一刻,我的心敞开了许多,却有兴奋无比,因为眷恋,痴迷,幻想。在博大、深邃的田野的天空下,人们中向往自由的天性暴露无遗。而多年后,故乡,如画一样的田园,依旧接纳、包容了我,用它宽广、质朴的气息抚慰着我的惶恐不安。

  20多年过去了,故乡不少地方盖起了新房,许多湖泊、草场开发成了 旅游 景点,各种各样的车辆在乡间村落穿行,方圆几十里范围内,分布着十几座厂房和作坊,听一位老人讲,现在生活条件虽然好了,但村里年轻人越来越少,许多人走出去,却再也没有回来。

  面对眼前的一切,我深知,故乡虽然比较过去已有了很大的变化,但比起内地的繁华,还是显得十分萧条和落后,至少还有很长的需要走。但如果有一天,真如哲人所云,一个人如果背离了自己的故乡和亲情,那么他即使再富有,但绝不幸福!

  梦开始的地方是故乡,是童年,是往昔纯真的岁月,而梦抵达的地方,更应该是心中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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