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里有东西，总看不清。”我说。
“是什么？”她说。
“不知道，可能是猫毛，或者别的。”我说。
“你总是浑浑噩噩，酒精中毒了。”赫敏给我缠着手腕的绷带，停下，挽起垂落的鬓。
“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
“你总是没什么。什么时候能有点什么呢？”
“比如？”
“这得问你自己。”
“我刚看见一群狗，就那骨头，吐出去，都抢。两只狗撕咬，母狗遍体鳞伤，我当时想，是腿还是屁股咬伤了，或者都是。它一撅一拐，渡进夜里。后来，你说可以来，我就来了。”
“ ？你又要隐喻些什么。”
“ 没。”
“你还是那么擅长讲故事 。”
“ 然后呢。”
“ 接着你要和我雄辩些什么。”
“ 信念引导情感，而情感是雄辩的敌人 。”
“ 你还读希腊文学 ？”
“ 我睡不好 。 ”
“ 为什么 ？”
“ 因为你总骑车，骑那破车 。 ”
“ 我骑车怎么了？锻炼身体，再说也没什么。”
我点燃一只烟。
“ 你不健康是自己的事，下回要吸烟别来找我。 ”赫敏推开卫生间，打开排气扇，当着我的面褪下内裤，换上卫生巾。卫生巾是紫色的文字，上面写着些英文，还有一些零落的卡通熊头盖在白色的外纸上。
我解半天解不开塑料袋，绑太紧，撕了。取出一瓶朝日啤酒。
“开瓶器有吗？”
“你怎么不喝死，抽屉。”
“ 能开吗？”
“你像个娘们，真不知道你怎么活的，”
得到赫敏的应允后，我拉开抽屉，里面有些发夹，证件，卫生巾，还有几张计划表。
“你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
“我乐意。”
“喝什么？”
“干你屁事。”
“那我走了。”
“你有病？”
“你说什么病？”
“别吵，要睡早点睡，我有舍友。”
“她知道吗？”
“你怎么知道是她？”
“我就是知道。”
“你什么都知道。”
我打开啤酒，一直喝一直喝，想看看胃能容纳多少。一直举着，不停咽下，再咽下。
“干嘛来找我。”赫敏举着吹风机吹头发，我不喜欢吹风机的嗡嗡声，尽管这是静音款。
“看看你。”
“不是想睡我？”
“也不是不行。”
“想得美。”
我点燃第二支烟。
“一会记得刷牙。”
“好久不见。”
赫敏的手停了停，吹风机吹着空气。过了两秒，她回过神，又拂弄起头发吹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从外送超市的袋子里，抽出刀套走出门。
“干嘛？不住了？”
“出去吹吹风。”
“你又没洗澡。”
“我可以假装洗了澡。”
“神经病。一会记得洗澡。”
“好。”
“多久回来。”
“不回来了。”
“神经病。”
我推开门，走了十五分钟，没带手机。
走进一片荒从，举起刀，刺向腹部。
原来切腹是这滋味，肠子痛的厉害。
我意识模糊，只听见远处的嗡嗡声。
惊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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