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趣(散文)-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7-15
儿时有许多趣事令人捧腹,每每回首这些趣事,总会有一丝温馨的感觉久久在心中荡漾,慢慢就温暖了我被尘世累得早已疲惫的身心。也会渐渐忘记残酷的命运所带给我的痛苦与伤害,让我在茫然的现实中重拾前行的信心。

象大多数人儿时一样,儿时的我也很顽劣,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虾,那是很平常的事。许许多多的顽劣已经超出了大人们所能容忍的极限。因此,对我来说,儿时被大人骂,被父母打就成了家常便饭。但当时那些让大人深恶痛绝的顽劣,对那时候的我来说,却是引以为趣事的。

我七八岁才进学堂,那时整日鼻涕横流。村里和我同龄的人有好多个,因为我长得比他们略高,鬼点子也比他们多,所以,小伙伴们大多唯我马首是瞻。每日玩伴们聚于一处,总是浩浩荡荡前呼后拥大呼小叫像一群毫无军纪的匪兵,所到之处尘土飞扬天昏地暗,蔚为壮观。因为物质的严重匮乏,饥饿感整日如影随形的伴着我们,加上嘴馋的缘故,我常和小伙伴们在村子各处“小偷小摸”。有时看着哪家没人在家,就会钻进别人的菜园,把还远未成熟的黄瓜、萝卜或是其他任何可以生吃的蔬菜悉数摘下,小伙伴们分而食之;或乘天黑,众伙伴悄悄爬上哪家的桃树梨树,把还涩口的桃子梨子摘满各自的衣兜,后来又因实在难以下咽而把桃子梨子扔得到处都是;或在青天白日下在无人注意时,众伙伴一起弓着腰摸进某片红薯地里,把还只有老鼠大小的红薯用树枝翻出来,专捡大点的红薯食用,也不管整垄土被我们霍霍成了怎样的惨状……诸如此类过火的顽劣大都会东窗事发,因为小孩心理承受能力极低,大人们随便抓住一个一唬一诈,该小孩就会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交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且常把领头人说成是自己之外的某某,而自己只是从犯,哭哭啼啼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自然,那被出卖的某某,也难逃其父母的一顿揍了。我至今还记得,我有一次和小伙伴们用鞭炮炸正在家里洗澡的大叔之后,被气愤至极的父母用竹条鞭打的事情,几十年过去了,每次想到这件往事,屁股还感觉火辣辣的疼。

我的小学时光是在距家三里多外的毛家冲小学度过的,上学要经过好几个山梁,路况不是很好。每次放学,总要在各个山坳里玩好大一会,打群架呀,玩 游戏 呀,一直玩到快天黑才意犹未尽的回家。

记得有一次放学,我曾怂恿一个叫勇儿的同学拿手上的火柴去点燃了山路边好大一堆稻草。那个年代的农村没有液化气和煤,普遍烧柴,稻草可以说是最常见最重要的燃料。当时正值深秋,气候干燥,稻草点然后“哄”的一下就迅速燃起来了,我和勇儿及一大群小伙伴背着书包狂奔而逃,跑了好远好远,还隐约听见有妇人拍着巴掌破口大骂:狗 的们,你们不得好死……第二天刚到学校,就有妇人去学校闹,请校长查找罪魁祸首。根据各人放学后回家的方位,以及每个人平时的表现,校长很快锁定了我们这一群人。因为事关重大,当时在场的所有同学们不约而同的供出了勇儿,被我怂恿的勇儿无法抵赖,只好哑巴吃黄连,独自一人承担了这个责任,好在勇儿家境不错,他妈二话没说赔了那个妇人。具体多少记不清了,反正比一个学期的书杂费多多了。事后,勇儿让他妈痛扁了一顿。

读小学三四年时,班主任是个姓成的女老师,很胖很胖,走起路来感觉全身的肉都在颤抖,平时弯腰都很吃力。她那时住在学校,每次没水煮饭了,很少自己去挑,今天喊这两个学生抬,明天喊那两个学生抬。因为我那时个子最高,所以抬得最多。我最开始抬还很卖力,因为想得到老师的好感,后来抬多了,就有点烦了,甚至有了抵触情绪,每次都是磨磨蹭蹭不大积极。

有一天大雨过后,我又和一个同学抬着水气喘吁吁的爬上坡,便要同学去望风,自己朝水里撒了一泡尿,然后若无其事的给老师抬过去。老师看了几眼还有泡沫的水后,舀了一瓢喝了一口,皱起了眉头:怎么有口怪味?我赶紧说:刚下过雨,水浑,是这个味。一边的同学也随声附和。只是那以后,老师再也没喊我抬过水了。

儿时虽顽劣,但成绩还不错,每次考试在班上都是名列前茅,因为顽劣,不是很讨老师喜欢,但和同学们关系还可以,尤其是一些调皮掏蛋成绩差的同学。

明儿就是其中之一。明儿那时在班上一直数一数二,不过,是倒着数。明儿对我极为推崇,有好吃的总是偷偷塞给我一个人吃,也常常和我一起做家庭作业——准确的说是照抄我的家庭作业。因为有的吃,我从未对明儿表示过反感,反而很热情。明儿也很识趣,有好吃的从未忘记我,用红糖自制的姜糖啊,从家里带来的烤红薯啊,柑橘啊,杨梅啊等等,经常像变戏法似的从书包里掏出来,给嘴馋的我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只是成绩如明儿的人,这种并不高明的舞弊行为,是很容易露馅的。每次老师用怀疑的目光问起明儿,明儿总是一声不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心知肚明的老师偶尔会旁敲侧击的问我,我就装作事不关己坦然自若样,老师苦于没有证据拿明儿也没有办法,而我们这种极不光彩的行为才得以延续。只是,每次考试,明儿就原形毕露了,依然是倒数一二名。

童年的趣事实在太多了,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儿时的玩伴已各奔东西,许多当年并不被我看好的人,有的考上了大学成了 社会 中坚,有的当了人民教师,有的已经成了大款。只有我,在若干年后的今天依然龟缩于清贫的村庄里,常常在寂寞与清贫中慨叹着人生的无常。唯有那些一去不返的童年趣事,还时常闯进我的梦乡,让我已经漠然的心在一个并不真实的世界里总算得到了片刻的松弛与欢愉,虽然是虚幻的,但对饱经沧桑的我来说,却是那样的弥足珍贵。

只可惜,我这辈子再也回不到无忧无虑的童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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