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讯的《狂人日记》发表在1918年5月15日出版的《新青年》第四卷第5号上, 这是一篇“表现深切,格式特制”的白话创作小说,它的出现,标志中国现代小说的诞生。
小说由十三日记组成,作者在第一则里,写了“我”的那种“趋向光明,逃离黑暗的情绪表现”的指向,作为小说主题的张本,第二、三则日记,写“我”害怕被人吃,所以怀疑不决,恐惧不安,揭示出狂人“吃人”的社会观的形成。第四则到第十则写“我”就决心要突破这个吃人的罗网,从实证到思辩,进而奋力抗争。日记的最后三则,是‘我’的呼吁和呐喊,急切希望一扫封建,向往“没有吃过人”的“新的生命”——现代人的出现。这样《狂人日记》的十三则日记就生动而深刻地表现了“我” 的厌死求生,反抗封建礼教,渴求精神解放的生命情绪。从这个意义上讲的确是鲁迅第一个以小说的形式对中国人作出这样的评论。
作为一个艺术形象,“我”就是一个近现代中国普通人的形象。作者在描写这个人物时,没有去给它造型,并不追求人物生活事件的情节性,而是竭力消除读者对中国人生命近趋于习惯的倾向,突出陈腐意识与新生命的尖锐矛盾,泼墨铺叙人物的变态精神,使广大读者觉得对象新奇古怪,强化了国人“求生存而不可得”的苦难,显示了一种抗拒一切压迫,突破种种羁绊,纵情宣泄,任意驰骋的强大力量,刺激和推动了读者去作深沉的思索,所以形成了这篇小说异样的风格,这种新异的风格,突出表现就是它的生活世界变形化,成人的儿童化和现代人的原始化。
鲁迅是怀着一种追求“人情”的单纯 来体味这复杂的人生社会,并赋予这个狂人一种纯洁的“童心”。让他也以一颗天真的“童心”去观察周围发生的事情。在“我”的身上,鲁迅就是极力开掘人的“赤子之心”,是他褪尽了成人的虚伪、冷酷和势力等世俗影响,再现了他的一颗单纯执著、热情而不计功利的鲜红的赤诚之心,使读者从“我”这个窗口去观察现实人生,从趋于习惯的倾向中超脱出来,一反常态地去审视中国人的命运。在人的生存,与“仁义道德”处于如此尖锐的对抗之中,传统礼教窒息着人性的发展、愚昧和迷信,扼杀人们这就是揭示出呼唤“新的生命“为”美好的人性“而斗争的反封建的主题思想。
《狂人日记》的语言,是崭新的现在文学语言,作为中国现代小说的第一篇,《狂人日记》和当时发表的白话诗文一起,完成了白话文取代文言文的历史使命,并且成功地创造了中国现代文学语言。
十三则日记的语言,接近于“四万万中国人”嘴里发出的声音,而且是性格化的语言,所谓“错杂无伦次”可以说是《狂人日记》的语言特色。作者专为小说主人公设计了一套语言,精炼含蓄,跳跃性大。有时甚至缺乏逻辑关系。这种语言,既符合狂人的身份特点,又生动地描写了疯狂者的内心世界,揭示了“迫害狂”的思想矛盾,有助于真实的刻画出“狂人”的艺术典型。这就是《狂人日记》是无愧于中国现代小说的滥觞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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