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美学,顾名思义,就是生态学和美学相应而形成的一门新型学科。生态学是研究生物(包括人类)与其生存环境相互关系的一门自然科学学科,美学是研究人与现实审美关系的一门哲学学科,然而这两门学科在研究人与自然、人与环境相互关系的问题上却找到了特殊的结合点。生态美学就生长在这个结合点上。
作为一门形成中的学科,它可能向两个不同侧重面发展,一是对人类生存状态进行哲学美学的思考,一是对人类生态环境进行经验美学的探讨。但无论侧重面如何,作为一个美学的分支学科,它都应以人与自然、人与环境之间的生态审美关系为研究对象。
生态美学是生态学与美学的有机结合,实际上是从生态学的方向研究美学问题,将生态学的重要观点吸收到美学之中,从而形成一种崭新的美学理论形态。生态美学从广义上来说包括人与自然、社会及人自身的生态审美关系,是一种符合生态规律的当代存在论美学。它产生于20世纪80年代以后生态学已取得长足发展并渗透到其他学科的情况之下。1994年前后,我国学者提出生态美学论题。2000年底,我国学者出版有关生态美学的专著,标志着生态美学在我国进入更加系统和深入的探讨。
生态美学产生于后现代经济与文化背景之下。迄今为止,人类社会经历了原始部落时代、早期文明的农耕时代、科技理性主导的现代工业时代,信息产业主导的后现代。所谓后现代在经济上以信息产业、知识集成为标志。在文化上又分解构与建构两种。建构的后现代是一种对现代性反思基础之上的超越和建设。对现代社会的反思是利弊同在。所谓利,是现代化极大地促进了社会的发展。所谓弊,则是现代化的发展出现危及人类生存的严重危机。从工业化初期“异化”现象的出现,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核威胁,到20世纪70年代之后环境危机,再到当前“9.11”为标志的帝国主义膨胀所造成的经济与文化的剧烈冲突。总之,人类生存状态已成为十分紧迫的课题。我国在经济上处于现代化的发展时期,但文化上是现代与后现代共存,已出现后现代现象。这不仅由于国际的影响,而且我国自身也有市场拜物、工具理性泛滥、环境严重污染、心理疾患漫延等等问题。这样的现实呼唤关系到人类生存的生态美学诞生。
生态美学以当代生态存在论哲学为其理论基础。生态学尽管是1866年由德国生物学家海克尔提出,属自然科学范围。1973年,挪威哲学家阿伦·奈斯提出深层生态学,实现了自然科学实征研究与人文科学世界观的探索的结合,形成生态存在论哲学。这种新哲学理论突破主客二元对立机械论世界观,提出系统整体性世界观;反对“人类中心主义”,主张“人——自然——社会”协调统一;反对自然无价值的理论,提出自然具有独立价值的观点。同时,提出环境权问题和可持续生存道德原则。
生态美学的产生具有重要意义。首先是形成并丰富了当代生态存在论美学观。这种美学观同以萨特为代表的传统存在论美学观相比在“存在”的范围、内部关系、观照“存在”的视角、存在的审美价值内涵等方面均有突破。是一种克服传统存在论美学各种局限和消极方面,并更具整体性和建设性的美学理论。它将各种生态学原则吸收进美学,成为美学理论中著名的“绿色原则”。其次是派生出著名的文学的生态批评方法。从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这种生态批评方法得到长足发展。它倡导系统整体观点,反对“人类中心主义”;倡导社会责任,反对环境污染;倡导现实主义,反对对自然的扭曲与施虐。成为文学批评的重要视角。再次,促进了生态文学的发展。所谓生态文学即绿色文学,以人与自然的关系为题材、歌颂人与自然的协调和谐、共生共存。最后是有利于继承发扬中国传统的生态美学智慧,主要是道家的“天人合一”思想和易学的“一阴一阳之谓道”的理论。
当然,生态美学目前尚在形成过程中,只是一种发展中的美学理论形态,还不具备一个学科的特点。面对西方当代的生态存在论哲学也需进一步清理批判。特别是某些理论家将“存在”引向神秘的“上帝”的倾向,以及“世界的返魅”问题、自然的“内在精神”与独立的审美价值问题以及如何正确对待现代化与现代科技问题都需慎重对待。坚持以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为指导对其加以分析清理、批判地继承。
参考资料:http://baike.baidu.com/view/676673.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