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长津湖战役还没结束,志愿军英文翻译熊克峰就带着一批俘虏奔赴后方。来到后方的“战俘收容所”,熊克峰正巧遇到了昨天送来的美军战俘杰夫·布鲁克斯。他像老朋友一样亲切地向熊克峰挥手致意。
熊克峰告诉他:“今晚战俘很多,他们住的地方可能会拥挤。”
布鲁克斯耸耸肩,摊开双手说:“没什么,人多了不是更热闹吗?”他一边说着,一边向新来的一批战俘跑去。
布鲁克斯挤进战俘群里,抓住一个的肩膀,喊道:“哈!迈尔斯,你这个幸运的家伙,见到你我多高兴啊!”原来他真的遇到了一个老朋友。这两名美军战俘坐下来,谈论着他们被俘的事情。
刚到“囚犯收容所”的美军战俘迈尔斯总是惊慌失措,用惊恐的眼神盯着朋友,有时还会在周围巡逻。
布鲁克斯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安,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递给他,说:“嗯!烟!中国的烟很好,不比美国的‘弗吉尼亚’烟差。”
迈尔斯还是无法平静下来。他接过香烟,又环顾四周,小声说:“这里没有铁栏杆和铁丝网?”
“是的,这里的一切和《星报》说的完全不一样。”
“是不一样的。”迈尔斯重复了布鲁克斯的话。但是,他还是半信半疑地看着先于他到达这里的战俘们。
迈尔斯使劲抽了两口烟,仿佛在品尝滋味,思索着什么。他吐了几个烟圈,问布鲁克斯:“中国人遵守日内瓦公约吗?”
“‘日内瓦公约’?”布鲁克斯摆出一副老手的样子说:“我看到的是,中国人对待我们比日内瓦公约规定的要好得多!”
说着,他掏出一个钱包,边挠边挠,开始说话。
熊克峰看着布鲁克斯激动的神态和他手里挥舞着的钱包,想起了两天前发生的一件趣事。
当时,布鲁克斯刚刚被志愿军从前线派下来。他面色阴沉,似乎有许多忧虑。
熊克峰问他:“丢了什么东西吗?”
布鲁克斯吞吞吐吐地想说却又不敢说。最后,不知道他有多大的勇气,才告诉熊克峰,自己丢了一个小钱包,里面装着爱人的17张照片。
当熊克峰问起发生了什么事时,布鲁克斯似乎忘记了所有的恐惧,连忙说:“我被抓的那晚,我住在你们的地道里,很可能是睡觉时从口袋里溜出来的。现在!结束了,结束了!”
“不会,只要在我们部队丢了,什么都找得到。”
“我多希望没丢啊!”布鲁克斯双手合十捂着脚,失望地叹了口气。
熊科峰见他不放心,又重复了一遍,“我们一定会努力给你找。”
布鲁克斯怀疑地冷笑了一声,难以置信地摇摇头,走了出去。
就在这次谈话后的几个小时,一个小小的钱包从志愿军那里一步步转移过来。
当熊科峰把钱包递给布鲁克斯时,不知道他是太高兴了,还是非常惊讶,但他许久没有说一句话。
熊克峰说:“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遗漏。”
布鲁克斯醒来就像做了一个大梦。他打开钱包,一张一张地数着照片。过了一会儿,他兴奋地说:“是的,是的,十七岁,还有很多事情。”
然后他告诉熊克峰,他曾为钱包向神明祈求:“如果你能找到它,天上就会有一只鸟了!”然而,布鲁克斯等了两个多小时,连一只鸟的影子都没看到。失望之余,熊克峰拿来了钱包。
现在,布鲁克斯正和他的新老朋友迈尔斯津津有味地交谈着。最后他说:“我一定会给我的苏珊娜写信说这件事。”
“你要不要告诉她,你们的神已经示了他们的神?”熊克峰走上前去,开玩笑说。
“不不不,我见过的真正的上帝是一个善良的中国人!”他说得很认真,很认真。这时,迈尔斯脸上疑神疑鬼的神情已经变成了欢快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