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气候也变成南方的了;
今年是多雨的季节。
这如同我心里的气候的变化:
没有温暖,没有明霁。
是谁第一次窥见我寂寞的泪
用温存的手为我拭去?
是谁窃去了我十九岁的骄傲的心,
而又毫无顾念地遗弃?
呵,我曾用泪染湿过你的手的人,
爱情原如树叶一样,
在人忽视里绿了,在忍耐里露出蓓蕾,
在被忘记里红色的花瓣开放。
红色的花瓣上擅抖着过,成熟的香气,
这是我日与夜的相思,
而且飘散在这多雨水的夏季里,
过分地缠绵,更加一点润湿。
暴雨之下一片暗淡
房子
泊在空泛的海面
在那水柱之中
一个小巢孤苦伶丁
我躲藏其中
也许我是破碎的星辰
或是一只萤火虫
以悠扬的歌声
它似一束光亮
开拓着黑暗的荒漠
只因为我胸间
怀着一盏长明灯
雪白的云雀
为我退避三舍
这首《雨》和读者惯常接受的描写雨的诗完全不同。
维多夫罗曾经说过:“有这样一种诗,诗的每一部分和整体都表现了一种新的、独立于外部世界的、除了本身的现实外不和任何其他现实有联系的创造,因为它是作一种奇特的、与其他现象既无关又不同的现象在世界上占据地位的。”
《雨》就是这样一首具有独创性的诗。
维多夫罗认为,现实中的一切矛盾都能在“创造”中解决,只有“创造”才能产生激情。
于是,诗人在《雨》中写了这样一种只能在诗人的头脑中存在的东西,给我们展示了“从未看见、也不会看见却又非常想看见的事物”。
他通过雨展开丰富的联想与想象。从第一段开始,他以很平常的句子写了暴雨来临前的场景:当时天色“一片暗淡”,“房子/泊在空泛的海面”。在这种压抑的空气里,“我”在“水柱之中”,躲藏在一个“孤苦伶丁”的“小巢”里避雨,这里的“孤苦伶丁”既指房子,也暗指诗人当时的心态与状态。
从第三节开始,诗人把视线从现实转入想象的空间,在“孤苦伶丁”的状态下,诗人感觉到自己或许“是破碎的星辰”,“或是一只萤火虫”,“以悠扬的歌声”来打破这种沉闷的状态。无论是“破碎的星辰”也好,还是一只微小的“萤火虫”也好,至少能发出一丝微弱的光,来照亮那彻底的黑暗。
这是因为诗人心中有不灭的信仰的存在,“我胸间怀着一盏长明灯”,就好像“一束光亮开拓着黑暗的荒漠”。正是由于心怀光亮,有了信仰,所以连那漂亮的“雪白的云雀”都“为我退避三舍”。
在这里我们不知道他的信仰,但无论他信仰什么,这种坚定的信仰在任何时候都能给人以力量,给在黑暗中的人一丝光明、一丝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