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结局+++清晨的阳光静静地洒在这片洁白的病房，玻璃窗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殷琉枫躺在病床上，他还在沉沉地昏睡着，英气的面孔上一片苍白的颜色。
枫睡熟时的样子，竟然和薰一样，同样是眉头紧锁，仿佛皱紧的眉头之中隐藏着千头万绪。
东方凌站在病床旁，她看着沉睡的殷琉枫，目光中有着复杂的光芒。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是护士小姐进来送药，她看了看凌，微微一笑。于是凌走到一旁，默不做声地拿起旁边的外套，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轻轻地关上病房的门，就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苍老声音。
“凌小姐......"
凌转过身,看见熟悉的乔叔站在自己的面前,依旧是忠心老仆的样子,他对着凌,微微地弯下身:
"非常感谢凌小姐把枫少爷及时送到了医院。”
“不用谢，“凌转过身朝着走廊的方向，低声说道,"这没什么。”
“枫少爷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地保重自己的身体......”乔叔淡淡地说着，“突然之间昏倒一定是大量喝烈酒的关系。”
凌没有答话，继续镇定地往前走。
“凌小姐，如果现在枫少爷的身体出现什么状况也没有关系了吗？”乔叔心中一紧，急切地说，“三年前凌小姐选择枫少爷的真正原因，现在都变得无足轻重了吗？”
凌的脚步停住，目光一震。
乔叔上前一步，静静地说道：“我至今还是相信，善良的凌小姐是因为老爷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才留下的，尽管老爷没有要求你做什么，可是那时候，凌小姐还是选择留下来，不是吗？那个时候......”
凌的目光忽的黯然：“别说了”
“凌小姐......”
“别再说了！”凌霍地转身，直视着乔叔，“你们这些人已经让我很累了，不要再做那些事情来干扰我的选择了！”
乔叔低下头：“对不起......”
凌的咽喉一阵哽咽，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爷爷不是说最危险的时间是二十岁吗？即便是受到遗传的几率是百分之九十八，可是枫已经过了二十岁，他还是好好的，对不对？”
“是......”
“所以，我恳求你们殷家的人......”凌再次转过身，湿润的眼睛中有着淡淡的坚定，“就放过我和薰，让我和薰好好地生活吧！为了保护枫，薰已经被你们夺去够多的了......”纯白的香薰室里，清一色纯白的家具，纯白的沙发，纯白的雕花古董桌。桌子上，摆着大大小小装着不同颜色香精的试管，锥形瓶......
优美纤长的手指捏住一根细细的透明玻璃棒，薰把玻璃棒放在锥形瓶里静静地搅动着，他的样子专注认真，绝美的面庞晶莹剔透，淡淡的花香在他的指尖弥漫着，纯白色的长衣映射着从窗口射进的灿烂光芒。
此时此刻的薰，是宁静而美好的，就像是飘渺的香气......在不知不觉间，融入了金色灿烂的光芒之中......
锥形瓶里飘出的香气似乎不是他想要的，他的眉头皱了皱，转身走向试验台，然而，就在那一刻——
他的腿忽然不听使唤，就好像有一双手拉住了他的双腿，让他的双腿动弹不得，他在一阵挣扎之后，一股惯性的力量让他上半身直直地向前扑倒......
透明的玻璃瓶从他的手中掉落......
啪......
凌用钥匙打开了小别墅的门，她推门进去的时候，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看来薰不在，她把搭在手上的外套挂在一旁的衣架上，穿上拖鞋，走进客厅。
可出乎凌意料之外的是，薰在客厅里，他坐在纯白色的沙发上，在凌走进客厅的时候，抬起头来，看着凌，安静地笑着：
“今天来得有点晚呢。”
凌的心中一动，脸上却出现了笑容：“你饶了我吧！从香草园到这里坐公交车要将近一个小时呢，你以为我会飞啊！”
“那你就不要住香草园了，晚上住在那里会冷的，凌，搬到这里和我一起住吧！”
凌皱眉，狠狠地瞪了殷琉薰一眼：“胡说！”
“我是认真的！”
“喂——！”
“不要把我当成色狼好不好？”薰淡淡地笑着，看着凌快要发火的样子，“我只是想随时都可以见到你，只要想你的时候就可以见到你......我害怕突然之间见不到你了......”
“薰，你乱说什么......”凌走到他的面前，莫名地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她伸出手来想要握住熏的手，但是，当她握住薰的手的时候，她忽然瞪大眼睛——
“你的手......怎么了？”
薰的手心里有着大片擦伤，上一次手心的擦伤还没有好，他居然又添了新伤。
“如果你突然看不到我了，你会害怕吗？”薰凝视着凌，柔声说道，“你会时常想念我吗？就像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一样地想念我......”
“你的手到底怎么了？”凌皱着眉，全神贯注地看着薰手上的伤，抬头说道，“你为什么总是受伤呢？”
“所以我才叫凌来陪我啊！”薰笑着，仿佛是秋日里澄澈的阳光，没有一点杂质，“有你在，我就不会总是受伤了，你就可以好好地照顾我了！”
“可是......”
“没有可是，”薰执拗地看着她，“除非你讨厌我，要是讨厌我的话，你就永远不要再来看我了！”
“先擦了药再说别的事情！”
凌不理会他的威胁，走到一个白色柜子面前跪坐下来，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药箱，找到一瓶治疗跌打瘀伤的药。
“薰，这里还有好多的维生素，要记得吃，知道吗？”
“嗯......好......”薰靠在纯白的沙发上，默默地看着凌。
凌拿着药瓶走到薰的面前，捧起他的手认真地给他上药，在上药的同时轻轻地吹拂着薰受伤的伤口，小心翼翼地说道：
“痛不痛？”
“不......”
阳光灿烂的纯白色客厅里，薰无声地望着跪坐在沙发旁、捧着自己手心认真上药的东方凌，心中，忽然掠过淡淡的哀伤。
“凌......”
“什么......”
凌好奇地看着熏，觉得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便瞪大眼睛看着他：“薰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你有愿望吗？”薰乌黑的眼珠宁静地瞅着她，唇瓣是温暖的笑意，“在你的心里......有没有非常想要实现的愿望？想要让我帮你达成的愿望？”
“让薰帮我达成的愿望？”
“我给你三次许愿的机会，”薰温柔地笑道，“说出你的三个愿望，我一定会努力地达成你的愿望！”
“第一个愿望......也是我现在最希望达成的......”
凌满怀期待地说道：“薰一定要拿到香水奥斯卡FiFi Awards水晶奖杯！”
“这么难......”
“说好你要达成我的愿望的，这可是我最想实现的愿望，”凌笑盈盈地说道，“我希望薰的香水可以被世人瞩目，想要薰做出这世界上最美丽的香水。”
薰静静地笑着：“还有吗？尼剩下的愿望呢？”
“一下子想不到那么多，等我下次想到再告诉你。”凌转身想要去厨房，可又停住了脚步，她转头看薰，由于一下问道：
“薰，新的香水有名字了吗？”
薰摇头微笑：“还没有，不过香水还没有制作出来，就已经收到了很多的订单。”
“当然了，薰现在可是大家心目中非常优秀的调香师，你制作出来的香水当然会大受欢迎了，我刚刚来的时候还在香水店的橱窗上看到你的海报，薰现在可是比明星还要耀眼呢。”
“是吗？”
“嗯！”凌使劲地点头，她顿了一下，抬头笑道，“不过，新香水叫做......‘蔓’，好吗？”
“‘蔓’......”薰疑惑地看着凌，“为什么要叫这么奇怪的名字？”
“蔓是缠绕的意思，”凌认真地望着熏，眼眸中透出澄澈的光芒，“就像是一条根长出的两个藤萝，它们必须互相依存着，才不会孤单，才可以......”
“凌......”薰忽然之间明白了她要说的是什么，但是凌却抢在他之前说：“就叫做‘蔓’吧！‘香之蔓’，骨肉相连的‘蔓’......”
“凌——”
“不要拒绝我，你和枫不能永远地对立下去。”
凌站在薰的面前，俯下身去，跪坐在纯白的地毯上，靠在薰得身上，低声说道：“我的第二个愿望是，希望枫和薰可以和好。”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不去做怎么知道是不可能的呢？！”凌默默地凝视着熏，“我爸爸曾经说过，血缘是这世界上最奇妙的缘分，无论你承不承认，你和枫都被一条无形的纽带缠绕着，就像是蔓的命运一样。”
薰凝视着凌，眼眸的深处有着连凌也看不懂的光。良久，他默默地说道：“好，就叫‘香之蔓’！”
七月中旬。
继“七色精灵”香水系列之后，香薰堂再推夏日经典香水系列——“香之蔓”，在万众期待之下，终于华丽地上市。
“ 香之蔓”是由果香，百合花香融合而成的香水，馥郁华丽神秘的湛蓝色瓶身，传达着优雅、感性、高贵的气质。
香水还未上市，各地的订单就像雪片一样飞来，待到香水真正上市之日，香薰堂所有的“香之蔓”香水系列已经被抢购一空。
完全是出人意料的轰动。
傍晚。
“薰少爷，有好消息。”
小容拿着手机从外面跑进香薰堂的调香室里兴奋地说道：“雷蒙师父说近日要离开加拿大，到南川来为你庆祝呢。”
干净优雅的调香室里，正在聚精会神看着薰调香的凌转头看到了小容开心的样子，同时，薰也惊讶地抬起头来。
“你说什么？师父要来吗？”
“嗯！”小容用力点头，“不过雷蒙师父说他最近比较忙，所以要过一段时间，他要薰好好努力，如果给他丢脸的话，就想想他曾经是怎么惩罚你的吧！”
“什么呀！”被小容这么直接地说出来而深感丢面子的薰转头看了凌一眼，果然发现凌在偷笑，他秀眉一扬。
“凌，你居然敢笑我？！”
“因为很好笑，所以才笑嘛，你的雷蒙师父似乎对你很严厉的样子。”
“的确很严厉，所以才比较可怕！”
薰脱下雪白的工作服，换上平常穿的外套，转头看凌：“不过雷蒙师父也是我最敬重的人，能让他感到高兴我很开心，我最怕的就是让他失望了。”
凌会意地笑了笑，看他穿好了外套：“现在就要回去了吗？”
“对啊！”
凉风习习地吹过傍晚的街道。
薰和凌走出香薰堂的时候，薰忽然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凌，晶莹的双眸中闪动着灿烂的光芒。
“我们去喷泉广场吧！”
“怎么突然想去那里？”
“我很怀念那里的奶茶。”薰温柔地说道，“从前我们不是经常去那里喝奶茶嘛，今天也去喝奶茶吧！”
“让你这么一说，我也很想喝了呢，好，我们一起去吧！”看到薰这么轻松自在的样子，凌的笑如星星般耀眼。
喷泉广场。
一望无际的夜空中闪烁着灿烂的星辰，美丽而又耀眼，一颗流星忽地划过天际。
“流星——”
凌忽然高兴地站起来，合拢双手，低下头陶醉地闭上眼睛。
她在许愿——
薰淡淡一笑，耳垂边的十字架耳饰发出美丽的银光。少顷，许完愿的凌转过头来，笑眯眯地坐在薰的身边。
“许了什么愿？”薰问她。
“不能告诉你。”凌喝了一口奶茶，神秘地说道，“告诉你就不灵了！”
“不是说你的愿望由我来帮你实现吗？”薰仰头看着灿烂的星空，静静得说道，“凌不相信我吗？”
“没有。”凌握着手中暖暖的奶茶，忽然不好意思地笑笑，“只是这样的愿望，要怎么和薰说呢？”
“是什么愿望呢？”
殷琉薰转过头认真得看着她，深邃的黑眸中有着通透无暇的光芒，仿佛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美丽得近乎于嚣张。
凌没有看薰，一片银杏无声地飘落，落在凌乌黑柔软的发顶，似乎也在眷恋她头发的清香而不愿意离开一样。 薰伸出手来想要替她摘去那片叶子——
“我想要和薰永远在一起！”凌低着头，看着脚下的石板，唇边噙着虔诚的笑意，“我刚刚许了愿，是希望能够永远和薰在一起，就像是薰所说的，直到天荒地老。”
熏的手停留在半空中，他的目光停留在凌映着月光的面庞上。心中，有一股柔情无声地涌动着。凌侧着头，望着薰，长长的睫毛如风中柔软的花瓣轻轻抖动着。
“这也是我的第三个愿望，薰一定会做到的，对吗？”
薰缓缓地放下自己的手，良久，他微微地笑了，笑容中带着月光般美丽的光华。
“对，我会做到，答应你的三个愿望我都会很认真地去做，绝对不会让那你失望的。”
“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凌快乐地一笑，转头看前面，忽然发现几只鸽子居然还没有飞走。她放下手中的奶茶，走向那群鸽子，鸽子受到了惊吓，马上扇动翅膀四散开来。
“薰，你看——”凌回头笑道，“这里的鸽子真的是太胖了，居然都飞不高了，这就是不劳而获的坏处！”
她没有注意到薰太过于安静，反而在那一刻突然童心大发，坏心眼地去追那些飞不起来的鸽子，但是还没有走出几步，她的手却突然被薰拉住了。
“凌．．．．．．”
“怎么了．．．．．．”凌奇怪地回头，但是，在她回头的时候，却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薰突然伸出手，将凌拥在自己的怀中，莹亮的瞳眸中带着隐隐哀伤的光华。
“凌，如果我哪一天不能像现在这样抱着你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要怎么办才好呢？如果．．．．．．”
“殷琉薰，你又在说傻话了！”凌倚在他的怀中闷闷地说道。
“凌，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该怎么办？”
“很好办啊！”凌没有想太多，嘻嘻地笑着，“如果薰不能抱我了，那我可以抱薰啊！到时候就由我来抱薰好了！我会抱着薰，直到天荒地老．．．．．．”
薰的目光微微一颤，在那一刻，他更加紧地抱住了凌，眼眸中一片深邃的温柔，声音情不自禁地哑了下去。
“东方凌，你真的好像我的极光一样，只要在你的身边，我就不会悲伤，会很幸福很幸福．．．．．．”
“薰，你怎么了？”依偎在薰的怀里，凌感受到了他急促的心跳声，忽然有一种不安掠过心头。
“我很好，”薰紧拥着凌，宁静地笑着，“二十年来，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好过！”
二十——
凌的心忽然一紧，这个数字，对于他说来，竟是如此敏感，以至于自己一听到它，心中就会非常不安。
但是，枫已经过了二十岁，他没有事情，所以即便他有百分之九十八的遗传几率，但同时也有那百分之二的幸运。
所以．．．．．．即使她选择和薰在一起，远在天国的爷爷也一定会祝福他们的吧！
默默地依偎在薰的怀里，凌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早晨。
在吃过早饭之后，凌把维生素倒出几粒放在薰的手心里，带点威胁的意味说道：“在我洗好碗之前要把它吃光哦！”
“东方凌，你现在很喜欢威胁人！”薰皱眉。
薰快速地收拾这一旁的碗碟，灵动的大眼睛中充满了慧黠的笑意：“我只是喜欢威胁薰而已，因为看着薰无可奈何的样子很好玩！既然如此，那不玩白不玩喽！”
“东方凌——”
凌捧着碗筷飞快地跑到厨房，不理会恼羞成怒的殷琉薰，打开水龙头，开心地刷起碗来，很快地，碗筷被洗得干干净净，她拿起一叠碗准备放到碗架上去——
就在此时——
别墅的大门被猛地推开，小容惊慌的声音从大门的方向传来。
“薰少爷，不好了——”小容的声音不是一般的惊慌。
薰震惊地抬起头来，看到脸色发白的小容手里紧紧地捏着一张报纸。
凌从厨房里跑出来，看到拿着一张报纸的小容。因为过度紧张，小容的手一挥，她手中的报纸飞了出来，在三人的眼前无声地飘落．．．．．．
报纸落在了白色的地毯上，“香天堂”三个黑色加大字体深深地刺进了凌的眼底．．．．．．
香薰堂的会议室。
会议桌上，成堆的报纸摊在那里，《香薰堂公然剽窃香天堂香水系列》、《“香之蔓”的欺瞒真相》、《香水界的最大丑恶，香水师殷琉薰公然剽窃》．．．．．．
“怎么会这样——”
暴躁的翼灿狠狠地一拳砸在了会议桌面上：“应该是我们被剽窃了才对！这些混账报纸，还没有查清真相就开始疯狗乱咬人！”
“可是．．．．．．“香之恋”为什么会和“香之蔓”完全一样呢？”小容焦急地说道，“怎么会这样．．．．．．”
“这还用说吗？”翼灿转向一直默默地坐在沙发上的殷琉薰，“薰，我们出了内奸，一定有人把我们的香水制作计划悉数泄露了出去，香薰堂里一定有人被收买了！对不对，薰？”
薰坐在大沙发上，一言不发。
“翼灿说得没错，”小容把一沓信封放在了薰的面前，为难地说道，“就在今天早上，除了我和翼灿之外，香薰堂所有的香水师都离职了，当时我还惊讶万分，之后就看到了那张报纸！”
“全部离职？”翼灿冷冷地一笑，“看来被香天堂收买的人还真是不少，我们所做的一切可以说都是在香天堂的监视之下进行的！”
“凌呢？”
翼灿和小容转头看薰。
薰抬起头来，声音轻柔：“凌去了哪里？她也离开了吗？”
“凌小姐．．．．．．”小容犹豫着说道，“她说她要办一些事情，就走了！”
薰忽然闭上眼睛，感到心在麻木地抽紧：“她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
小容愣住。
似乎等了好久．．．．．． 下午。
殷园的马场，十几株青绿的枫树高出红砖砌成的矮墙，身穿白色制服的仆人恭敬地守在马场的周围等待召唤。
草坪旁，白色的圆桌上照例摆着一些茶点，乔管家侍立在一旁。
白色的骏马飞快地越过草坪，草叶的碎屑在马蹄下翻飞，有些残忍地坠落。殷琉枫骑着骏马朝枫树林的背面驰骋而去，很快不见了踪影。
这时，一个男仆从远处走过来，到乔管家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乔管家点头，似乎对男仆所说的话并不意外，他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草坪——
凌站在草坪上，一身浅色的衣裙随风飘曳，就像是一株清香的兰草，瘦质娉婷的身姿看上去分外坚韧。
就在此时，草地上，传来马蹄的声音，白色的骏马如同一道闪电般从枫树林的深处飞奔出来。一身浅灰色猎装的殷琉枫如同王子，俊飒的外形在阳光下十分耀眼，凌看着他骑着马由远及近。
枫看到了站在远处的凌，在下午的阳光中，她就像是一束耀眼的白色光芒，在她的身上，可以看到的是，淡定，从容，坚强。
殷琉枫勒住马缰，俊帅的面容上有着淡淡的神情，他很快地翻身下马，一旁守候的男仆走上来把马牵走。
东方凌走了上去----
殷琉枫抿嘴不言,边走边脱掉黑色的皮质手套,淡淡地看了一眼东方凌。手套落在了仆人手里，枫已经走到白色的椅子上坐下，女佣忙把放在圆桌上的红茶倒上，恭敬地放在枫的手边。
殷琉枫的面容绷紧，冷漠的说道：“如果你是想来为殷琉薰说情，就不要白费力气了，不要妄想我会同情你们！”
“枫少爷.....”乔叔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枫一个淡淡的眼神让他住了嘴，枫依旧冷漠的说着：
“你来到这里，是想求我放过他吗？！”
“不，你不需要放过他！”
凌淡定的声音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枫转过头，东方凌就笔直地站在他几步之外的地方，清眸如天边唯一一颗寒星一样沉静。
“殷琉枫，薰并没有做错事，所以不需要来祈求你放过他！”
她的手向地面上一扬，一叠厚厚的报纸落在了草坪上，她淡淡地轻笑：“我来，只想告诉你另外一件事情....”
枫看着凌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打火机，凌打开打火机，微蓝的火苗在凌澄澈的眼眸中无声的跳动着。
她用打火机点着了那些摊在草坪上的报纸，每一张报纸上，都有对香薰堂无理的指责，“剽窃”的字眼到处都是，但是---
小火苗烧到了报纸的底端，瞬间扩散蔓延开来，橘红色的火光摇曳起来，白烟升腾而起，在枫和凌的眼前弥漫着。
凌站得笔直，声音依旧淡定从容：
“殷琉枫，我想告诉你，如果你想毁掉薰，毁掉香薰堂，只要有我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枫凝望着她，深邃的眼眸中有一丝惊怔：“东方凌.....”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和薰都不会认输，都不会向你妥协，你也最好不要以为我会因为这件事而放弃薰！”所有的仆人都怔住了。
空气中充满了纸张烧焦的气味，白烟在草坪上缓慢地弥漫着，那些报纸很快化为灰烬，就像是谎言的不堪一击一样。
枫的眼眸一片深邃幽黑，他的面容绷紧，透出冷漠的味道。
凌扔下打火机，转身离开。
“东方凌----”
看着眼前的灰烬，枫的瞳孔暗凝：“无论如何你都要守在那家伙的身边吗？你想守到什么时候？！”
凌淡淡地一笑，云淡风轻：“一辈子！”
仿佛自己的感情在瞬间被掏空一般，枫的心，一阵剧烈的疼痛，幽深的眼眸中出现哀痛的光芒。
凌背对着他，淡淡地说道：“殷琉枫，你知道‘蔓’的含义吗
？”
“......”
“如果哪一天......”凌静静地说着，“你知道了‘蔓’的含义，或许你就明白了我和薰不能妥协的另外一层含义，因为这世界上有一种最美丽的感情不能被丑恶的事情所蒙蔽！但是......”
凌的眼眸黯然：“现在的你，被太多怨恨缠住的你，却什么也看不见。”
尖锐的疼痛划过他的心脏，仿佛在那一瞬间，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感情连同自己的灵魂都已经远去了。
空旷的草坪上，东方凌的身影渐渐远去，很快地，在枫的眼前消失。
“蔓”......
殷琉枫，你知道“蔓”的含义吗？
现在的你，被太多怨恨缠住的你，却什么也看不见...... 夜晚,安静的白色别墅在月光中显得格外精致美丽,从别墅里射出的光线照在街面上,暖暖的一片光芒.
他知道就在那扇精美绝伦的门后,有一个身影在默默等待着她.....可凌的心中却隐隐有些沉重,他忽然觉得有些担忧,不知道此时此刻薰正在做些什么,一如她无法确定他们即将面临的未知的一切....,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急促的响动就象是凌缭乱的捏心。凌默默地拿出手机,看见上面闪烁着一个让他鼻子发酸的名字,可她还是竭力稳住了声调:"爸爸...."
"凌,你还好吗.....枫和薰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东方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你需要....我做什么吗?"
月光静静地笼罩着凌单薄的声音,她捏住手机的手指微微颤抖.....爸爸,我是多么希望你能在我的身旁,可是,现在的一切只有自己才能够解决.她长长的睫毛轻轻垂下,在脸夹上形成丝丝阴影.
"不用..."
:那好..."东方毅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回答,"不管怎样,爸爸都会支持你,我相信我的女儿能够处理好一切...."
"嘟嘟..."电话被轻轻挂断,从这一刻起,真的只能自己面对了......
东方凌站在别墅的大门前,深吸一口气,腿开了白色的大门.
"薰,我回来了!"
开门的瞬间,香甜的味道扑面而来,她怔了一下,客厅里并没有薰的身影,而味道飘来的方向是厨房.
"薰...."凌跑进厨房,反县薰正把汤勺拿到嘴边,小口地尝着什么,边尝边摇头:
"奇怪,怎么味道不对呢?"
他转头看到站在厨房门边的东方凌,清华俊雅的面孔上出现悠然的笑意:"你回来了,快去洗手,一会就可以吃到我亲手做的粥了."
他宁静的样子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好象此时此刻,白天所发生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就如羽毛一般渺小.
薰的笑容中有着温暖的味道. ——————未完
参考资料：原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