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杀人技法和武术是不一样的。中国武术即将就搏击技能更将就的是修行个人。战场上的杀人技将就的是用最快的速度杀死对方,这和搏击术不是一回事。
那怕是现在的各种搏击术,比如拳击、散打、柔道、跆拳道、泰拳、截拳道等等,也不是一味的强调如何最有效率的弄死对方。
古代军队在战场上搏杀,是团体行为。
成百上千甚至上万组成军阵,行止划一,依靠合理的战术组织来打击对方。哪方的军阵率先崩溃,剩下的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在军阵中,成百上千人面对面搏杀,是依靠团体形成打击的整体。
在戚继光训练士兵的过程中,同样强调个人的勇武不是主要因素,更关键的是相互的配合及合理的战术使用(如克制倭寇的鸳鸯阵)。
以拿破仑时代,法国骑兵对非洲马木留克骑兵战例来说,论马背上的武功,法国骑兵一对一多半拼不过游牧民族的骑兵。但百骑以上的有组织对冲,失败的大多是游牧民族一方。
因此,对古代军队来说,不是把每个人都培养成武功高手,而是要把士兵训练成军阵中的一个合格分子即可。能熟练掌握军阵集体对战下,最简单有效的一两个杀人招式就够用了。
而对军队中经常单独活动的斥侯,侦察兵等(日本的忍者、明代的夜不收),则不容易培养,而且这类兵种都是武术或者搏击高手。
第一次鸦片战争中,林则徐和裕谦等都招募过武术高手,其结果是很悲惨的,平时练武表现非常好的那些“高人”在实战中一塌糊涂。而戚继光等人练兵,用于实战的根本不需要什么“武林高手”,甚至认为武林高手这种东西在是实战中是有害的!
以鸳鸯阵为例,你可以设想一队士兵每人各守阵位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互相配合作战,其中狼筅手忽然开始耍大张大合的“杨家枪”,会是什么结果?队伍中只要有一个武林高手“显示自己的武艺”。结果是周围伙伴纷纷躲避,阵型随即瓦解。
小日本的宫本武藏据说是剑术高手,但是关原之战中他加入家乡的部队参战,和其他武士一样都是手持长矛,老老实实在战阵中前进后退。此时“剑术”一点用都没有,作战靠的就是人数,士气和群体的协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