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兰河传》的读后感。
写得不好,希望大家多多包容,欢迎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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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来回循环地走,那是自古也就这样的了。风霜雨雪,受得住的就过去了,受不住的,就寻求着自然的结果。那自然的结果不大好,把一个人默默地一声不响地就拉着离开了这人间的世界了。
至于那还没有被拉去的,就风霜雨雪,仍旧在人间被吹打着。”
春秋冬夏,带走了命途多舛的
萧红,却留下呼兰河畔,不朽的萧索的风。
(一)从桃之夭夭到断壁残垣
“那粉房里的歌声,就像一朵红花开在了墙头上。越鲜明,就越觉得荒凉。”
初识萧红,是那篇轻灵而天真的
《火烧云》。明亮的课堂上,幼稚的小孩子大声地背诵着课文。看那天上的云变成了石狮,又变成了小狗,葡萄灰、梨黄、茄子紫,可爱明丽的火烧云中,萧红啊,就是桃之夭夭,她在丛中笑。
还有那篇
《祖父的园子》,如此天真恬淡,质朴无华。于是,有人将《呼兰河畔》定义为少儿读物。
而多年后,我首次捧起这本无比荒凉萧索的书。我发现了在明丽火烧云后,萧红的悲悯。“那早晨的露珠是不是还落在花盆架上,那午间的太阳是不是还照着那大向日葵,那黄昏时候的红霞是不是还会一会工夫会变出来一匹马来,一会工夫会变出来一匹狗来,那么变着。”我发现了在祖父的园子之外,这萧索的呼兰河城啊,那团圆媳妇的悲惨、冯歪嘴子的坚韧、有二伯的市侩,那城外可怕的大坑,那外热内冷的围观百姓,那淡漠悲哀的生死观……我发现,这才是真正的呼兰河,这才是真正的萧红——被埋没、被忽略的她。
而如何是真正的萧红与呼兰河,我想便是那破壁残垣上的鲜明红花,有她隐忍洒脱的性格,就更能映衬出那时代洪流的浩浩汤汤,那历史碾压的无情淡漠。
(二)一生漂泊,一路反抗
萧红传奇的一生,在潦倒、背叛与苦难中度过,但一生的漂泊,伴随的是一路的反抗。
她是那个怀孕后背弃、困于旅店的十九岁少女,也是那个毅然向报社投稿寻求帮助、与萧军结为伉俪的倔强姑娘。小小红军——穷困潦倒而意念不屈,当时的萧红最大的愿望,也许就是“电灯照耀着满城的人家, 钞票带在我的衣袋里,就这样,两个人理直气壮地走在街上”。
她在上海的“奴隶社”备受关注,她在青岛海边的书店阅读,她在日本舍弃与萧军裂痕密布的感情;她在战火纷飞中流亡,她在命途多舛中挣扎,她在颠沛流离的罅隙里沉重地飞翔。最后的最后,她却病情加重,因庸医误诊,在香港悲凉死去。生命的最后几天,她说“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她说“我将与蓝天碧水永处,留下那半部《红楼》给别人写了”。
我相信,这世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中休憩。它们下地的机会一生只有一次,那就是它们死亡的时候。
萧红在我心中,就是这样的一只无脚鸟,一生漂泊,却有从未停止过反抗。她骨子里的韧性,她的洒脱与清冷,注定她的灵魂里,注满了北方凛冽而无所顾忌的冷风。
在去世的前两年,她在潮湿的香港,写下《呼兰河传》,作为她一生的传记。我想那一刻,她与这世界、与自己的灵魂终于是平等而善意的,是自由的,在呼兰河历史上人们逆来顺受和抵抗厄运的复杂交汇之中,我看到了萧红这一浮萍最终的,尘埃落地,
大器终成。
(三)我家的院子是荒凉的
在《呼兰河传》里,萧红总说,她家的院子是荒凉的。
说真的,在寒假读这本书,我总觉得,寒冷刺骨。自己总是被她那不冷不热的文字,一声不吭地抛进冬天的呼兰河里。“严冬一封锁了大地的时候,则大地满地裂着口。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几尺长的,一丈长的,还有好几丈长的,它们毫无方向地,便随时随地,只要严冬一到,大地就裂开口了。”
呼兰河城的荒凉,更多地却是来自于这里的人。
她写糊阴宅的扎彩匠。你看那精致的阴宅:
“大至喷钱兽、聚宝盆、大金山、大银山,小至丫鬟使女、厨房里的厨子、喂猪的猪倌,再小至花盆、茶壶茶杯、鸡鸭鹅犬,以至窗前的鹦鹉。
看起来真是万分的好看,大院子也有院墙,墙头上是金色的琉璃瓦。一进了院,正房五间,厢房三间,一律是青红砖瓦房,窗明几净,空气特别新鲜。花盆一盆一盆的摆在花架子上,石柱子、全百合、
马蛇菜、九月菊都一齐的开了。看起使人不知道是什么季节,是夏天还是秋天,居然那马蛇菜也和菊花同时站在一起。也许阴间是不分什么春夏秋冬的。”
这安静富足的生活,似乎是连呼兰河城的活人们都向往的。可是扎彩匠却明白,“假如有了阴间,到那时候他再开扎彩铺,怕又要租人家的房子了”。人活得坎坎坷坷,于是向往起朦朦胧胧而不得不面对的结局起来,将不安而甘于平庸的心寄托于信仰,只为灵验,不为灵魂。然而,人心却是最可怕的东西,兴许到了阴间,也得不到远离压迫剥削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