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帝又派徐福入东海访求神仙和珍奇异物,徐福归来编造假话说:‘臣见到海中大神,他问道:“你是西土皇帝的使臣吗?”臣答道:“是的。”
“你来寻求何物?”臣答:“希望求得延年益寿的仙药。”海神说:“你们秦王礼品菲薄,仙药可以观赏却不能拿取。”
当即海神随臣向东南行至蓬莱山,看到了用灵芝草筑成的宫殿,有使者肤色如铜身形似龙,光辉上射映照天宇。于是臣两拜而问,说:“应该拿什么礼物来奉献?”海神说:“献上良家男童和女童以及百工的技艺,就可以得到仙药了。”
’皇帝大喜,遣发童男童女三千人,并供给海神五谷种籽和各种工匠前往东海。途中徐福觅得一片辽阔的原野和湖泽,便留居那里自立为王不再回朝。
原文:
纪伊,日本南海也。斗入海中,号为多佳山水处;与大和国中隔大山;纪伊在其南,大和在其北。大和者,神武天皇始都之橿原也。由大和出纪伊,多险绝难行,非五七日不至;而海道一日夜可达。纪伊有那智瀑,高百余丈;自海中望之,如白霓下垂,以此名尤著。其地今属和歌山县牟娄郡;当上古未立郡时,概称熊野云。熊野三山:曰那智,曰本宫,曰新宫;新宫近海,徐福墓在新宫下。
余以七月二十四日,自神户乘商船抵三轮崎登岸,入山行十余里至其地。新宫人士导而前,复逾一山,得平田八九顷,禾苗盈望,福墓在其中央。循田棱数百武至墓所,面山背海,仅余荒土一丘未垦耳;纵横可四五丈,无所谓冢,有古树二株为记。墓前一碑,题“秦徐福之墓”,传为朝鲜人书,元文元年,新宫藩主水野氏所立。元文元年,当中国乾隆元年也。碑左右积竹筒百余,中插花朵树枝,新宫人尝祈祷于此,以此为献。旁有二十余冢,各距数十百步,传为福之亲近,陵夷仅存其七,余见者才二墓。东北又数百步为神仓山,山麓有飞鸟祠;福祠在其旁,久圮,故址犹可辨识。
返至新宫神社,观所谓福之遗物,事甚荒渺不足道。独古老传言:“福始至时,尚在新宫东北七里许,海岸名秦须,地尤狭隘,后乃徙此。”其言至足信。以余游历所经,见日本平原广泽甚多,福胡为而独取此?岂当日风漂所至,无暇细择欤?抑将以近其国都欤?非可得而详已。
福之子孙:或言多姓秦,今皆分散各处,维新后悉易他姓;或言藤泽驿福冈平一郎,为福之后人,尝有赠物寄新宫神社;或言有徐某在和歌山县充医士;皆疑莫能明。
方秦始皇之遣福入海求神仙也,岂意其止往不来。及福挟童男女三千人以至,亦欲广强支庶,贻之无穷;今二千一百余年间,而族姓无一存者。古与今相续,其事大抵如是也!然而人之欲为福而犹不止者,则又何也?
光绪十六年八月,归后十日记。
【注】①作者时任大清国驻日公使。
译文:
纪伊,属日本的南海道。突入海中,号称多绮丽山水之地;与大和国中间隔着大山;纪伊在山的南面,大和国在山的北面。大和,是神武天皇开始建都的橿原。从大和国出入纪伊,路途大多凶险难行,没有五七天不能到达;而从海上走一日夜就可到达。纪伊有个那智瀑,高一百多丈;从海上中望去,如白色的虹垂下来似的,因此名声尤其显著。纪伊今属和歌山县牟娄郡;上古还未成立郡时,一概统称为熊野。熊野有三座山:一座叫那智,一座叫本宫,一座叫新宫;新宫靠近大海,徐福的墓就在新宫山下。
我在七月二十四日,从神户乘商船到三轮崎登陆,进入山区走了十多里才到达纪伊。由新宫本地人士引导着前行,又翻越了一座山,看到八九顷平坦的田地,满眼都是禾苗,徐福的墓就在田的中央。沿着田埂走了几百步,便到了墓所,面对着山,背靠着海,仅剩下一块荒地没有开垦了;长宽大约有四五丈,也没有什么坟冢,只用二株古树做着标记。墓前有块石碑,题写着“秦徐福之墓”,相传是一个朝鲜人写的,元文元年,由新宫藩主水野氏所立。——元文元年,相当于中国的乾隆元年。碑的左右摆着一百多个竹筒,中间插着花朵树枝,新宫人曾到此祈祷,以此作为献礼。旁边有二十多座坟冢,彼此相距几十步或上百步,相传是徐福的亲信,已衰败,现在仅存七座,我只看到二座。东北面隔几百步是神仓山,山脚下有飞鸟祠;徐福祠在其旁边,虽久已坍塌,但其旧址还可辨认出来。
回到新宫神社,参观那些徐福的遗物,所传之事极其久远,模糊不清,不值得一谈。唯独一个古老传说:“徐福初到时,还在新宫东北七里多的地方,那海岸叫做秦须,地方非常狭小,后来才迁移到此地。”这传言十分可信。凭我游历所经的地方,发现日本的平原广泽非常多,徐福为什么唯独选取此地呢?难道是当天随风漂荡而到,没空仔细挑选吗?还是因为此地靠近国都呢?这是不能够详细知道的。
徐福的子孙:有人说大多姓秦,现今都分散在各地,明治维新后,都改成别的姓了;有人说藤泽驿福冈平一郎,是徐福的后人,曾经有赠送的物件寄给新宫神社;有人说有徐某在和歌山县做医士;这些都有疑点不能证明。
在秦始皇派遣徐福入海求仙时,怎么能料想他是一去不回。等到徐福率领着三千童男童女到达了,也想使后代变强变大,流传无穷;到现在二千一百多年间,而他的族姓竟然没有一个存在的。把古时与现在前后连续起来讲,这些事大概就是这样的!然而人们想成为徐福的想法却还不停止,那又是为什么呢?
光绪十六年八月,回来后十日记。
访徐福墓记纪伊。
日本南海也。斗入海中。
号为多佳山水·10·处。与大和国中隔大山。
纪伊在其南。大和在其北。
大和者。神武天皇始都之疆原也。
由大和出纪伊。多险绝难行。
非五七日不至。而海道一日夜可达。
纪伊有那智瀑。高百余文。
自海中望之。如白霓下垂。
以此名尤著。其地今属和歌山县牟娄郡。
当上古未立郡时。概称熊野云。
熊野三山。曰那智。
曰本宫。曰新宫。
新宫近海。徐福在新宫山下。
余以七月二十四日。自神尸趁商舶抵三轮崎。
登岸入山行十余里。至其地。
新宫人士导而前。复逾一山。
得平田八九顷。禾苗盈望。
福墓在其中央。循田棱数百武。
至墓所。面山背海。
仅余荒土一丘未垦耳。纵横可四五丈。
无所谓冢。有古树二株为记。
墓前一碑。题秦徐福之墓。
传为朝鲜人书。元文元年。
新宫藩主水野氏所立。元文元年。
当中国乾隆元年也。碑左右积竹筒百余。
中插花朵树枝。新宫人常祈祷于此。
以此为献。旁有二十余冢。
各距数十百步。传为福之亲近。
陵夷仅存其七。余见者才二墓。
东北又数百步。为神仓山。
山麓有飞鸟祠。福祠在其旁。
久圮。故址犹可辨识。
反至新宫神社。观所谓福之遗物。
事甚荒渺。不足道。
独古老传言。福始至时。
尚在新宫东北七里许。日本里每里约中国七里。
海岸名秦须。地尤狭隘32313133353236313431303231363533e78988e69d8331333337383937。
后乃徙此。其言致足信。
以余游历所经见。日本平原广泽甚多。
福胡为而独取此。岂当日风漂所至。
无暇细择欤。抑将以近其国都欤。
非可得而详已。福之子孙。
或言多姓秦。今皆分散各处。
维新后。悉易他姓。
或言。藤泽驿福冈平一郎。
为福之后人。常有赠物寄新宫神社。
或言。有徐某在和歌山县。
充医士。皆疑莫能明。
方秦始皇之遣福入海求神仙也。岂意其止王不来。
及福挟童男女三千人以至。亦欲广强支庶。
贻之无穷。今二千一百余年间。
而族姓无一存者。古与今相续其事。
皆大氏如是也。然而,人之欲为福而犹不止者。
则又何也。光绪十六年八月。
归后十日记。黎府昌。
徐福的墓旁还有7个墓,据说是徐福的7个亲信。没有人说得清徐福带到日本来的3000童男童女的下落。
黎庶昌,贵州遵义人。自幼好学。
清同治初,上书议时政,条举利弊。受到嘉许,交曾国藩差遣。
先做曾的幕僚,后授吴江、青浦等知县。光绪2年,随郭光焘出使英国任参赞。
光绪7年出使日本大臣。光绪17年任川东兵备道,驻重庆。
光绪21年病卒。生平多著述,有《拙尊园丛稿》六卷刊印。
此诗于光绪16年(1890)在日本创作,次年由其书写上石,碑刻立于重庆五福宫。徐福,即徐芾,日本称为徐巿。
齐国方士。对秦始皇妄言渤海山中有仙药,服之长生不老。
始皇命其入海求药,未得。为保全生命,诳说须献童男童女和工匠用具方可得。
始皇信以为真,遂派500童男女随徐福再次出海。徐福带着大队人马,随波漂流到了日本。
定居后,繁衍后代。日本传说有徐福墓。
誓言:我祖逖如果不能使中原清明而光复成功,就像大江一样有去无回!
【原文】
初,范阳祖逖,少有大志,与刘琨俱为司州主簿,同寝,中夜闻鸡鸣,蹴琨觉曰:“此非恶声也!”因起舞。及渡江,左丞相睿以为军谘祭酒。逖居京口,纠合骁健,言于睿曰:“晋室之乱,非上无道而下怨叛也,由宗室争权,自相鱼肉,遂使戎狄乘隙,毒流中土。今遗民既遭残贼,人思自奋,大王诚能命将出师,使如逖者统之以复中原,郡国豪杰,必有望风响应者矣!”睿素无北伐之志,以逖为奋威将军、豫州刺史,给千人廪,布三千匹,不给铠仗,使自召募。逖将其部曲百余家渡江,中流,击楫而誓曰:“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大江!”遂屯淮阴,起冶铸兵,募得二千余人而后进。
【译文】
从前,范阳有一个叫祖逖的人,年轻时就有大志向,曾与刘琨一起担任司州的主簿,与刘琨同寝,夜半时听到鸡鸣,他踢醒刘琨,说:“这不是令人厌恶的声音。”就起床舞剑。
渡江以后,左丞相司马睿让他担任军咨祭酒。祖逖住在京口,聚集起骁勇强健的壮士,对司马睿说:“晋朝的变乱,不是因为君主无道而使臣下怨恨叛乱,而是皇亲宗室之间争夺权力,自相残杀,这样就使外族人钻了空子,祸害遍及中原。现在晋朝的遗民遭到摧残伤害后,大家都想着自强奋发,大王您确实能够派遣将领率兵出师,使像我祖逖这样的人统领军队来光复中原,各地的英雄豪杰,一定会有闻风响应的人!”
司马睿一直没有北伐的志向,他听了祖逖的话以后,就任命祖逖为奋威将军、豫州刺史,仅仅拨给他千人的口粮,三千匹布,不供给兵器,让祖逖自己想办法招募士兵。
祖逖带领自己私家的军队共一百多户人家渡过长江,在江中敲打着船桨说:“祖逖如果不能使中原清明而光复成功,就像大江一样有去无回!”于是到淮阴驻扎,建造熔炉冶炼浇铸兵器,又招募了二千多人然后继续前进。
出自:班固的《汗书——霍光传》
原文:初,霍氏奢侈,茂陵徐生曰:“霍氏必亡。夫奢则不逊,不逊必侮上。侮上者,逆道也,在人之右,众必害之。霍氏秉权日久,害之者多矣。天下害之,而又行以逆道,不亡何待!”乃上疏言:“霍氏泰盛,陛下即爱厚之,宜以时抑制,无使至亡。”书三上,辄报闻。其后霍氏诛灭,而告霍氏者皆封,人为徐生上书曰:“臣闻客有过主人者,见其灶直突,傍有积薪,客谓主人:‘更为曲突,远徙其薪,不者且有火患。’主人嘿然不应。俄而家果失火,邻里共救之,幸而得息。于是杀牛置酒,谢其邻人,灼烂者在于上行,馀各以功次坐,而不录言曲突者。人谓主人曰:‘乡使听客之言,不费牛酒,终亡火患。今论功而请宾,曲突徙薪无恩泽,焦头烂额为上客邪?’主人乃寤而请之。今茂陵徐福,数上书言霍氏且有变,宜防绝之。乡使福说得行,则国无裂土出爵之费,臣无逆乱诛灭之败。往事既已,而福独不蒙其功,唯陛下察之,贵徙薪曲突之策,使居焦发灼烂之右。”上乃赐福帛十匹,后以为郎。
翻译:当初,霍光族人骄横奢侈,茂陵徐生说:“霍氏一定会灭亡。因为骄奢的人不懂得谦让,不谦让就会对皇上不尊敬,不尊敬皇上,这是大逆不道。位居众人之上,人们一定嫉恨他们。霍家人掌权时间如此长,嫉恨他们的人自然也多。天下人嫉恨他们,而他们的行为又违反礼仪,不灭亡,更待何时!”于是上书说:“霍家太兴盛了,陛下既然很宠爱霍家,就应该加以抑制,不使它灭亡。”上书三次,只回答说知道了。后来霍家诛灭,而告发霍家的人都受到封赏,有人为徐生上书说:“我听说有一位客人看望主人,看见主人家的灶上的烟囱是直的,旁边堆着柴,客人告诉主人,应该将烟囱改为弯曲的,将柴移远,不然会有火灾。主人很不高兴,没有回答。不一会儿家里果然失火,邻居共同救火,幸好被熄灭了。于是主人家杀牛摆酒,向邻里道谢,被烧伤的人在上席,其余的以功劳大小依次坐下,而不请建议将烟囱改变的人。有人对主人说:“当初要是听从了那位客人的话,就可以不破费牛酒,而且没有火灾。现在论功行赏,建议改弯烟囱移走柴堆的人没有得到好处,烧得焦头烂额的反而坐在上席!”主人醒悟,请来那位客人。现在茂陵徐福几次上书说霍氏将有阴谋,应该防备制止他们。当初如果徐福的建议得以实行,那么国家没有裂土封赏和赐给爵位的费用,臣子没有因叛乱被诛灭的灾祸。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但徐福却不曾因功受赏,请陛下细察,应该看重徙薪曲突防患于未然的策略,让他居于焦头烂额的救火功劳之上。”皇帝于是赐给徐福十匹帛,后来封他为郎官。
吴大司马吕岱卒,年九十六.始岱亲近吴郡徐原,慷慨有才志,岱知其可成,赐巾鞲(头巾和外衣) ,与 共言论,后遂荐拔,官至侍御史.原性忠壮,好直言,岱时有得失,原辄谏争,又公论之;人或以告岱,岱叹 曰:“是我所以贵渊德(即徐原)者也!”及原死,岱哭之甚哀,曰:“徐渊德,吕岱之益友,今不幸,岱复于何 闻过!.”谈者美之.
吴国大司马吕岱去世,终年九十六岁,起初,吕岱亲近吴郡人徐原,徐原慷慨大方而有才志,吕岱知道他能够取得成就,就赐与他巾帻、单衣等庶人穿戴的礼服,并与他一起交谈,后来就推荐提拔他,官至侍御史.徐原性情忠厚豪放,喜好直言,吕岱有时出现失误,徐原就直言进谏争辩,又公然在众人之中议论;有人告诉了吕岱,吕岱感叹地说:“这是我所以看重徐原的原因.”徐原死时,吕岱哭得十分哀痛,说:“徐原啊,我的好友,如今你不幸而去,我又从何处听人指出我的错误?”谈论的人十分赞美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