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经是一种循序渐进的感觉。
大多数女孩儿提前两三天就知道自己快来大姨妈了,因为腹部时不时有垂坠感,隐隐作痛,但这痛感一闪而过,很快就会消失,所以连护垫都不用备着,只是分泌物会稍微变多一点,勤洗内裤就好。
这种仓促的痛觉回闪过很多次后,突然,在某一个时刻,你会感觉身体里有热流奔滚出来,那一瞬间是不疼的,就像一朵花开好了,会自然而然流出花蜜一样。你去厕所一看,果然,是大姨妈来了。
当天夜里,你是没有强烈的痛感的,只是觉得腰酸,打不起精神,平时一贯吃鸡到凌晨三点的你,十二点钟捧着手机已经呵欠连天了,你觉得眼皮子打架,把手机一扔,径直睡了过去。
第二天,你醒过来,刚一挪身,身体仿佛也跟着苏醒过来似的,流淌出大量血液。这时候,疼痛开始了。还是隐隐约约的那种疼,不过更持久,也更强烈,腹部像是挨了一闷棍,有被从里面撕裂开来的感觉。
你打开饮水机热水开关,像机器人一样疯狂喝热水,试图加速尿液循环带走更多的血块顺便保暖,但是没用。每一次排出血液后,子宫里总会有新的血块滚动下来,促进、刺激生成新的疼痛,挥之不去,永远在那里,你的下半截身子已经痛得快要麻木了,你焦虑地在小房间里走来走去,没用,疼痛一直都在那里,你甚至没有力气发出一丝呻吟,一声叹息。
你只能回到床上平躺着,什么都不干,看着天花板,一整天,许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