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什么食物让你感觉到一丝温暖?

如题所述

烤红薯

天冷的时候,握着一根热气腾腾的红薯,走着街上,冒着热气,咬一口,甜入心里。再冷的天,也能再扛一扛。
烤红薯,满满的都是童年的回忆。小时候,冬天的时候,奶奶在厨房里烧火做饭的时候,我在灶炉前一边添火,一边取暖,总会拿几个红薯放进灶炉底下烤一烤,在一旁等待,香味慢慢地飘出来,香得很。
冬天是个好季节。我记忆中的好味道,有相当一部分就是跟冬天结合在一起的。
其中有一种味道,为打霜后的大白菜。
说起这道菜,我至今仍能想起一个场景,那是我最小的叔叔刚刚订婚,有一天天擦黑,婆婆正准备做饭,“新姑娘”一家敲门而入,身上裹着寒气。他们是去看外公了回来的,天黑人冷,进来烤烤火。婆婆一看亲家来了,赶紧让爷爷把火生得旺旺的,张罗晚饭。
对方走了一下午的山路,估计饥肠辘辘,这时候捣鼓半天才开饭的话,显得怠慢。但又不能弄得太简单,不然也要让人不高兴。婆婆想了想,立时有了主意,劈一块大腊排骨,洗毕,斩成长段。然后去园子里,拔了刚刚冒头的蒜,将排骨炒香,用高压锅压着。
削了一大钵土豆,切块备用。泡了腐竹,撕作长条,也用碗装好。白粉丝,我们称为腩粉,取出来,用温水冲一冲,亟待下锅。家里恰好还有白豆腐,用盐水先泡了一遍,旁边晾着。最后就是两棵滚圆的大白菜,外面已经被霜打怏,剥开里面泛着晶莹冷气。婆婆让我帮忙,一片片扯开白菜,用冷水冲洗干净。
我手冻得通红,不住的呵气。婆婆的每一个皱纹里都溢出来得意的笑,给我说她的心得:霜打后的白菜最甜,最好喰。但是你莫用热水洗,热水一沃,它就变味了,水渣渣的。只能用这号冷水,冷水洗出来的菜才好吃。
我们把白菜洗好,用手撕,叶子是叶子,筋是筋。白白绿绿冰冰亮的一盆端了上去。
米饭其实水汽才刚刚干,有点黏糊。但胜在一个热字,米的新香十足迎面。婆婆给亲家致歉,说时间急怕大家饿着,简陋了多担待。同时把大耳锅架在了炉子上。爷爷把最结实的栎木柴塞了一炉膛,大火轰轰隆隆响。这边婆婆以大铁勺将压好的排骨悉数打进耳锅,再撒了一层蒜和橘子皮丝丝。
一股
寒冬腊月
醇醇的肉香吹开了
窗户纸

在简易又丰盛的
排骨火锅
面前,冒了一天的寒的客人们五脏六腑都振奋起来。惊讶于婆婆的手笔,又夸奖她的厨艺。雪白的豆腐和腩粉煮进去,沙黄的土豆和腐竹翻滚着。热热乎乎的锅气围着炉子打转,往人的唇舌里隐居。肉是腊汁横流,嚼得人一嘴的油香。
寒天秘境
的荤厚让人忍不住想把椅子深刻地往桌子最近处挪。吸收了肉汤的粉和腐竹,绵韧欲滴,颤颤的,在嘴巴里打架。土豆又糯又密实,吃快了能让胃发烫。特别是那白菜,翠绿的菜叶在汤里面一锅就捞出来,刚刚变软就兜着汤汁被送到了口中,一种大荤大素交织的醇香清甜充盈满口,让全部的味觉都变得更敏感和更新鲜了。白菜筋甘甜水嫩,有无与伦比的脆劲儿,吃起来极清爽。
“新姑娘”的父亲面色酡红,倒了一杯
包谷酒
,跟爷爷闲聊过往。忍不住感叹“我是老厨子了,您儿今儿这个菜烧得这么好,哪门说得简陋”。
“新姑娘”和她妈妈跟着附和,“好喰,这个白菜被这个排骨这么一煮,好甜咯”。
婆婆这时候也不谦虚了,又放了些白菜在锅里,“炫耀”她的洗菜经:这个菜硬是只能用冷水洗,沾热水洗了,就不是这个味了。
很多年以后,那个“新姑娘”变成了婶婶,经历了和婆婆的大吵大闹,由胡搅蛮缠变得逐渐懂事,渐渐学会了比较和谐的对待婆婆,也学会了她洗白菜的方式。
可惜,恐怕只有等到我弟弟找媳妇再遇到类似的寒夜,也许她才能体会在那样的寒冬,为了操持一桌及时美味又不失体面的一顿饭,坚持浸在冰水里洗好两棵白菜。
那种甘甜的滋味,并不是学来的,也不是烹饪出来的。而是供奉出来,牺牲出来的,一味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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