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格蒙·鲍曼:现代性与大屠杀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7-22
不要轻视观念的影响力,教授在沉静的研究中所培育出来的哲学观念,可能会摧毁一个文明。
忘记历史就等于造就未来的灾难。21世纪,两次世界大战,尤其二战时对犹太人的大屠杀,其到底是什么造成的呢?

齐格蒙·鲍曼认为,大屠杀是现代性本身固有的一种潜在可能,它只有在现代文明中才可能实现。

关于大屠杀,主流有两个观点:一种是德国出现了一群丧心病狂的变态疯子,犯下了骇人听闻的暴行,这样把灾难例外化,看作是一场意外的事故;另一种是“仇恨论”,认为大屠杀之所以发生,是因为德国人与犹太人之间有一种特殊而深重的仇恨。
无论是“变态论”还是“仇恨论”,都是把大屠杀解释为一个特殊的、偶然的事件,在一般情况下不太可能发生,所以我们就不必为此特别焦虑。

但是深究下去这两个理由都不成立,一是德国出了如康德、贝多芬、歌德等这样各方面的巨人,日常也都是正常理智有爱心的人,不会一下子变得变态;二是德国和犹太人的仇恨真的有那么大吗?

齐格蒙·鲍曼认为如上两条都不成立,他用清晰地逻辑推理展示出大屠杀的非理性与极端理性、极度野蛮和高度文明之间的关联。
首先,正是机器般理性的现代官僚制,实现了大屠杀这个非理性的暴行。鲍曼发现,官僚制不仅会损害个人自由,还会导致道德冷漠、逃避责任。现代官僚体系像一部庞大的机器,每个人都只是一个零件,在作为零件高效率运转的过程中,却丧失了对总体目标的责任感和道德感。
这就和我们常说的一样,法不责众,人人都不用负责,会最大化释放恶意。
其次,现代科学主义实际上对大屠杀提供了某种理念支持。鲍曼把这种理念叫作“园艺文化”。在这种观念中,犹太人变成了秩序里的“杂质”。按照理性逻辑,要实现完美纯净的秩序,对犹太人这种黏性的异类就要把异物和杂质清洗掉,所以就有了“种族清洗”这个词。最开始是设立专门的犹太人生活区,在当地隔离;后来把犹太人聚集起来流放到边缘地区;最后就是所谓的“终极解决方案”,屠杀和灭绝。
这还不是全部。理性观念不仅在加害者一方起作用,在受害者一方也起作用。这种合作是经由一种策略实现的,就是纳粹对受害者理性计算心理的利用。大屠杀不是一个公然宣布的清晰计划,否则肯定会立刻爆发大规模的抵抗。当时的犹太人并不知道这是一场种族灭绝,直到最后一刻,很多人都以为自己有可能活下来。纳粹利用了这种求生希望,消解了可能的反抗。 只要考虑到人的理性计算心理,就可以在给受害者提供选项的时候,调整其中的收益,去引导受害者合作 。

这就是理性和观念的力量,那么我们如何才能解决理性带来的灾难呢?关键在于要坚守一种不可让步的、无条件的道德感,保持对他人的道德感知。

鲍曼的启示:
现代社会的底层机制中就存在着一种非个人化或者非人格化的特性。如何抵抗这种特性,最重要的是把人当人,抛弃所有的理性,回归到人的本质,对生命充满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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