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平时很少看娱乐节目,除了工作就是阅读、写作,总觉得那是浪费时间。不过,最近接连看到两个我关注的人都提到了《奇葩说》这个节目,一个是罗振宇,他说自己参加了节目录制,一个是小川叔前两天上日报的一篇文章。
于是带着好奇看了最近的两期,突然发现,就节目形态来说,这真是一档好节目。它可以满足你的猎奇窥私欲望,一夜爆红的心理想象,无论是审美还是审丑你都可以的。
它符合一切娱乐节目所需的要素,富有青春活力的选手,温柔的蔡康永,犀利的高晓松,温润的何炅,还有BOSS马东。这里你可以看到世上竟有如此巧舌如簧的人,也可以学习蔡康永的说话之道。
不过,这篇文章我并不是想为这个节目站台,我想说的重点是——
泛娱乐时代的言说与辩论,已经从某种意义上消解了传统严肃话语的生存空间。
而这是通过娱乐性节目不知不觉实现的。在以往的歌唱类节目中,无论娱乐的元素有多么夸张,但是,始终没有触碰到的是,人类理性思考的尊严。
《奇葩说》恰恰是对言说和辩论进行了颠覆。我不反对娱乐,但是,对于辩论这样的理性思维活动,如果以泛娱乐化的形式呈现出来,恐怕就不仅仅是让表达方式更加多元这样的理由就能敷衍过去的。
举个两个例子——
陈博士vs刘凯瑞那场,网红主播刘凯瑞凭借何炅称之为“抱怨式”的辩论方法,在胡搅蛮缠中就把一板一眼希望通过理性方式辩论的陈博士打得无力还手。
耿乐VS蹦蹦那场,也是同样,古灵精怪的蹦蹦,用代入式的体验,机智地踢皮球,把希望语重心长教育蹦蹦的耿乐压制得没有办法。
从娱乐节目来看,这种效果我给满分,因为我也看得很开心。不过开心之后,我在想,刘凯瑞和蹦蹦的言说,究竟对于辩清楚那个话题有什么价值呢?我实在看不到。我能看到的是一些语言碎片,像鸡毛洒满一地。
刘凯瑞和蹦蹦的成功在于,他们用适应这个节目的方式,采取吐槽和诡辩的方法,获取了场面上的热闹感。
当然,这就是节目所需要的。不过,对于社会来说,这个节目的传播效果和正面影响有多大呢?
我们不是需要所有的节目都需要板起面孔说教,但是,有时候节目的影响和导向也是不得不考虑的。那种潜移默化的影响,真是会发生作用的。
第六期,有一个发言被高晓松打断的选手冉高鸣,因为说得实在是偏激,让高晓松听不下去了。他在两年前大一时,参加过《奇葩说》的海选,没有通过。这两年,上《奇葩说》成为了他心中的执念。结果,这次还是被淘汰。
冉高鸣是一个比较典型代表,他的表达方式和内容偏激这个果,恰恰就是《奇葩说》种下的因。试想,如果一个孩子,是看着《奇葩说》的辩论长大的,那么在他/她的头脑中,一定或多或少会认为,所有的辩论和理性思考都抵不过一些奇葩的语言技巧和表达方式。他/她会钟情哪种方式,不言而喻。
在我的印象中,辩论艺术一种非常精妙和严肃的艺术,应该是国际大专辩论赛那种样子(好像暴露年龄了)。辩论是一门古老的科学和艺术。无论是在东方还是西方,对于辩论都是作为一项知识技艺训练的。
战国时期,我们都知道的“百家争鸣”,苏秦、张仪等一大批辩士口若悬河、纵横捭阖。古希腊时期,辩论也曾蔚然成风。在雅典的教育中,辩论术是其中重要的一“艺”。
苏格拉底的“精神助产术”,在与人争辩中揭示真理,通过交流使人信服。亚里士多德则进一步阐述了辩论术的四种功能:
中国的辩论传统早已丢失,我们习惯的是服从与举手。在走向现代社会的进程中,公民对社会事务的参与需要的一项重要能力就是辩论。我们这个社会真的不缺胡搅蛮缠、吐槽抱怨、插诨打科,缺的是理性思考、系统表达、准确言说。
当然,《奇葩说》作为一档娱乐语言类节目,我不应该对其求全责备,马东也不可能把它办成国际大专辩论赛。他们只不过是按照娱乐节目的规律去做,通过获取观众的注意力来获取流量,实现资本利益的变现,而吸引注意力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娱乐化流水线的工业产品。
这篇文章写得好像食古不化的卫道士,不过,我真的是担心,这样泛娱乐化又影响力如此之大的节目,对于本已孱弱的国人理性思维与言说方式,产生一些不好的影响。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我的这点言说,无法改变任何东西,就在这里记录一下自己的思考,以提醒自己不要掉进《奇葩说》的言说陷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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