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上册25课的古诗译文

就五首诗

  杜甫《望岳》赏析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杜甫《望岳》诗共有三首:咏东岳(泰山)、南岳(衡山)、西岳(华山)。这一首是望东岳泰山。开元二十四年(736),二十四岁的诗人开始过一种“裘马清狂”的漫游生活。此诗即写于北游齐、赵(今河南、河北、山东等地)时,是现存杜诗中年代最早的一首。字里行间洋溢着青年杜甫那种蓬蓬勃勃的朝气。

  全诗没有一个“望”字,但句句写向岳而望。距离是自远而近,时间是从朝到暮,并由望岳悬想将来的登岳。

  首句“岱宗夫如何?”与乍一望见泰山时,高兴得不知怎样形容才好的那种揣摩劲和惊叹仰慕之情,非常传神。岱是泰山的别名,因居五岳之首,故尊为岱宗。“夫如何”,就是到底怎么样呢?“夫”在古文中通常是用于句手的虚字,这里把它融入诗句中,是个新创,很别致。这个“夫”字,虽无实在意义,却少它不得,所谓“传神写照,正在阿堵中”。

  “齐鲁青未了”,是经过一番揣摩后得出的答案,真是惊人之句。它既不是抽象的说泰山高,也不是象谢灵运《泰山吟》那样用“崔崒刺云天”这类一般化的语言来形容,而是别出心裁地写出自己的体验——在古代齐鲁两大国的国境外还能望见远远横亘在那里的泰山,以距离之远来烘托出泰山之高。泰山之南为鲁,泰山之北为齐,所以这一句描写出地理特点,写其它山岳时不能挪用。明代莫如忠《登东郡望岳楼》诗说:“齐鲁到今青未了,题诗谁继杜陵人?”他特别提出这句诗,并认为无人能继,是有道理的。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两句,写近望中所见泰山的神奇秀丽和巍峨高大的形象,是上句“青未了”的注脚。“钟”字将大自然写得有情。山前向日的一面为“阳”,山后背日的一面为“阴”,由于山高,天色的一昏一晓判割于山的阴、阳两面,所以说“割昏晓”。“割”本是个普通字,但用在这里,确是“奇险”。由此可见,诗人杜甫那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创作作风,在他的青年时期就已养成。

  “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两句,就是写细望。见山中云气层出不穷,故心胸亦为之荡漾;因长时间目不转睛地望着,故感到眼眶有似决裂。“归鸟”是投林还巢的鸟,可知时已薄暮,诗人还在望。不言而喻,其中隐藏着诗人对祖国河山的热爱。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最后两句,写由望岳而产生的登岳的意愿。“会当”是唐人口语,意即“一定要”。如王勃《春诗赋》:“会当一举绝风尘,翠盖朱轩临上春。”有时单用一个“会”字,如孙光宪《北梦琐言》:“他日会杀此竖子!”即杜诗中亦往往有单用者,如“此生那老蜀,不死会归秦!”(《奉送严公入朝》)如果把“会当”解着“应当”便欠准确,神气索然。

  从这两句富有启发性和象征意义的诗中,可以看到诗人杜甫不怕困难、敢于攀登绝顶、俯视一切的雄心和气概。这正是杜甫能够成为伟大诗人的关键所在,也是一切有所作为的人们所不可缺少的。这就是为什么这两句诗千百年来一直为人们所传诵,而至今仍能引起我们强烈共鸣的原因。清代浦起龙认为杜诗“当以是为首”,并说“杜子心胸气魄,于斯可观。取为压卷,屹然作镇。”(《读杜心解》)也正是从这两句诗的象征意义着眼的。杜甫在这两句诗中所表现的力争上游的精神,和他在政治上“窃比稷与契”,在创作上“气劘屈贾垒,目短曹刘墙”正是一致的。此诗被后人誉为“绝唱”,并刻石为碑,立在山麓。无疑,它将与泰山同垂不朽。

  春望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咸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首联意谓:江山虽饶有兴趣依旧如故,可是国家已被肆意骚扰;春日本当繁花如锦,岂奈京城一片野草。

  颔联意谓:有感于时局动荡,看见花开而泪沾巾;苦恨于离乡背井,听到鸟语也惊心。

  颈联意谓;接连三个月,兵乱总不断,未知亲人安危否,家书最值钱。烽火,指战祸

  尾联意谓:白发愈搔愈希,簪子简直插不上。不明言愁,而怎奈一“愁”字了得!白关,指白发。簪,指古代成年男子须束发,故也用簪。

  赏析:

  这是诗人陷身于安史叛军占据的长安,因忧乱伤春而写下的千古名篇。面对纷飞的战火,破碎的河山,诗人不禁忧心如焚,感慨万端,诗中以明媚的春色、美好的事物来反衬,更为深刻地表达强烈的情感,令人闻之不胜悲,诵之愁无限。

  石壕吏
  这是杜甫著名的新题乐府组诗“三吏”之一。唐肃宗乾元二年(759)春,已经四十八岁的杜甫,由左拾遗贬为华州司功参军。他离开洛阳,历经新安、潼关、石壕,夜宿晓行,风尘仆仆,赶往华州任所,所经之处,哀鸿遍野,民不聊生,这引起诗人感情上的强烈震动。

  当时唐王朝集中郭子仪等九节度使步骑二十功赎罪万,号称六十万,将安庆绪围在邺城。由于战争吃紧,唐王朝为补充兵力,到处征兵。这时,杜甫正由新安县继续西行,投宿石壕村,遇到吏卒深夜捉人,于是实录所见所闻,写成这篇不朽的诗作。诗中刻画了官吏的横暴,反映了安史之乱给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和自己痛苦的心情。

  句解

  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

  傍晚时分我投宿于石壕村,夜里听到差吏前来抓人。老翁闻声翻墙逃走,老妇慢移脚步去应门。诗开篇两句起势不凡,清代浦起龙在《读杜心解》中说有“猛虎攫人之势”。一个“暮”字,犹如泼墨,给全诗抹上了一层昏暗的色彩。然后单刀直入地将事件的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等相关因素交代清楚,勾勒出兵荒马乱的社会环境。一个“夜”字,含意丰富,表明人民长期以来深受抓丁之苦,昼夜不安;即使到了深夜,仍然寝不安席,一听到门外有了响动,就知道差吏又来抓人,老翁立刻翻墙逃走,由老妇开门周旋。唐代的法律规定:“男女始生为黄,四岁为小,十六为中,二十一为丁,六十为老”(《旧唐书·食货志上》)。老翁早已超过服兵役的年龄,但仍然要被“抓丁”,由此可见世道的混乱及横征暴敛的祸害。“石壕”,在河南陕州城东县。

  吏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听妇前致词,三男邺城戍。

  差吏狂呼暴跳多么凶横,老妇哭哭啼啼多么凄苦。只听老妇上前对差吏说道:我的三个儿子都已当兵去打邺城了。一“呼”,一“啼”,一“怒”,一“苦”,把矛盾的尖锐性揭示出来,表现了差吏如狼似虎的狰狞,以及老妇悲苦痛哭的凄惨。“一何”重复运用,把诗人的爱憎感情寓于叙事之中。明代陆时雍《唐诗镜》说:“其事何长,其言何简。‘吏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二语,便当数十言写矣。文章家所云要会以去形而得情,去情而得神故也。”

  “邺城”,今河南安阳市。“戍”,非“守卫”意,因当时叛军守卫邺城。“致词”以下十三句,并非老妇一连说出。依韵脚变化分为三层,每一层诉说,都针对着差吏的一次逼问。作者使用以答代问、夹带问答来叙事的手法,略去了至少三次的差吏的问话。

  一男附书至,二男新战死。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

  一个儿子托人捎来信,另外两个儿子最近阵亡了。活着的这个不过是苟且偷生,死了的也就永远地长眠了。这两句是老妇的血泪之诉,反映了民不聊生的真实情况。

  室中更无人,惟有乳下孙。有孙母未去,出入无完裙。

  家里再无可去当兵的人时,只有个吃奶的小孙孙。因为要奶孩子,她的母亲还在家。可怜她衣服破破烂烂,怎么见人呀!“更无人”与母、孙的存在,在逻辑上发生矛盾。许多注家已注意到这一点,因此在解释时想法补救疏通。或谓“更无人”是指家里再没有一个男人了,有人说是老妇掩饰之词被戳穿,但最好释为再无可去当兵的人。这几句略去了一些细节,当差吏逼问老妇时,躲在屋内的婴儿受惊吓哭起来了。差吏抓住把柄,进一步逼迫交出人来,于是有此后面两句。

  老妪力虽衰,请从吏夜归。急应河阳役,犹得备晨炊。

  虽然老妇我年老无力,也让我连夜跟了你们去,赶快到河阳去服役,也许还能为部队置备早饭。三个儿子都被征兵,两个已战死,这样的不幸足已令人悲愤不平,却还是不能博得差吏的同情。老妇生怕儿媳被抓,饿死孙子,只好挺身而出。捉人拉夫竟拉到了一位抱孙的老太太,时世可想而知。“河阳”,今河南孟县西,时郭子仪守河阳。

  夜久语声绝,如闻泣幽咽。天明登前途,独与老翁别。

  夜深人静,语声断绝,依稀听到低声哽咽。天亮后我要赶前面的路,只与老翁一人告别。老妇被抓走的结局不言自明。从这里可以看出,杜甫非常善于捕捉富于表现力的细节。一个“久”字,不仅说出这件事折腾了很久,也表露出诗人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一个“如”字,化实为虚,这是老妇家人悲伤泣下,也是诗人心酸、悲哀、无奈、同情、激愤的反映。一个“独”字,既呼应前文,交代了“吏捉人”的结果,又表明了老翁的凄惨处境。

  评解

  清代仇兆鳌在《杜诗详注》中说:“古者有兄弟,始遣一人从军,今驱尽壮丁,及于老弱。诗云:三男戍,二男死,孙方乳,媳无裙,翁逾墙,妇夜往。一家之中,父子兄弟、祖孙姑媳,惨酷至此,民不聊生极矣!当时唐祚亦岌岌乎哉!”

  这首五言古诗篇幅不长,一共二十四句,一百二十字,而内容十分丰富。它以“耳闻”为线索,按时间的顺序,由暮——夜——夜久——天明,一步步深入,从投宿叙起,以告别结束,从差吏夜间捉人,到老妇随往;从老翁逾墙逃走,到事后潜归;从诗人日暮投宿,到天明登程告别,整个故事有开始、发展、高潮、结局,情节完整,并颇为紧张。诗的首尾是叙事,中间用对话,活动着的人物有五六个之多,诗人巧妙地借老妇的口,诉说了她一家的悲惨遭遇。诗人的叙述、老妇的说白,处处呼应,环环紧扣,层次十分清楚。

  诗人虚实交映,藏问于答,不写差吏的追问,而只写老妇的哭诉,从哭诉中写出潜台词、画外音,将差吏的形象融入老妇的“前致词”中,有一种言有尽而意无穷的境界。诗人写老妇的哭诉,语言朴实无华,一个典故也不用,很切合老妇的口吻,且随着内容的多次转韵,形成忧愤深广、波澜老成,一唱三叹,高低抑扬的韵致,使沉郁顿挫达到极致。

  全诗述情陈事,除“吏呼一何怒”二句微微透露了他的爱憎之外,都是对客观事物的描述。在这里,诗人通过新颖而巧妙的艺术构思,将丰富的内容和自己的感情融化在具体的形象里,浇注于客观的叙述中,让事物本身直接感染读者,让故事本身去显露诗人的爱憎。这种以实写虚,以虚补实,虚实相映的艺术手法,使全诗显得简洁洗练,而又蕴涵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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