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佛教 谁知道 明目寺 不知道是不是同音 只知道叫ming mu si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12-12-10
小说
明目寺

一个暮春的午后,当树叶在雨滴的声音中坠落的时候,那个有些目盲的小男孩儿看见雨滴落在地上,然后一片叶子在雨里慢慢落到了地上。如果说是要探究细节的话,那片叶子的重量仍然是一片叶子的重量,它没有加上多少水分;也就是说,应该是一滴雨打在了它的柄上,而不是叶子上,使它从树枝上落了下来。被小男孩儿看到从树枝到地上的整个过程的那片叶子,仍然是泛着绿的。这是春天的落叶。他的眼睛看到这个画面还是有点朦胧的,它带着那边缘一点模糊的修饰。那棵树是画面的中心,叶子则是点睛的一笔。雨滴当然也是必不可少的,这从地面青石上湿湿的一片就能看出来。
能够看见一片叶子落下的人是有福的。他记得这是自己的师父说的。也许他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而等了这么些年的。师父不是个盲人。他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就想:春天也有落叶吗?然后他就真得想看一看。
然后才在这山上呆了这三年的。当时下着雨,雨落在了青石上发出很好听的声音。他便相信了师父的话,师父的声音淡淡的,就像这暮春的气氛。他便安静下来。那时他刚刚十周岁。他父亲不知怎么听说这寺里的井水可以治眼疾,就将他送上山来,然后一住就是三年。
当时也是这个时候,没想到三年后的现在他果然看到了雨中一片叶子的下落。随着自己的眼睛慢慢清晰之后,他就发现自己的听力好像慢慢变弱了。以前他能够听到叶子落地的声音的,这一刻他却没有听到。
有一天他忽然对师父说自己看见了,自己能看见那微弱的灯光了,自己以前看不见,现在却看见了。他是先听见师父笑的,再听到师父说好。他不知道这笑里有两层意思,师父给他解释了:以前咱们用的是油灯,现在通上电,用上电灯了,比油灯的光要亮上好多;不过你的眼睛还是有进步了。他听了便很高兴。从师父的声音听来,师父像是三十多岁,是个大人。大人给他的感觉,在他的想象里,都是一样的,只是声音不同。根据不同的声音猜不同人的岁数,是师父教他的。总有不同的人来寺里礼佛,烧香,走之后,师父就要告诉他那个人大概多大年纪。他就慢慢在大脑中留下了这个印象和概念。但他没有太多图像的东西留在脑子里,这对他来说只是单纯的数字;但他很容易就把这些东西跟声音结合起来,形成了自己对年龄的概念。然后他是仅凭声音猜出师父是三十多岁的。
师父告诉他这寺院里的井水对眼睛有好处,但也可能有坏处的,他来之前这个寺院里的一位高僧,就是眼睛先看不见,然后才圆寂的。他听了有些害怕。师父又说,但也许这正是它的威力。他想了很久便想通了这句话的意思。用佛教的语言来说,是悟出来了。他眼前漆黑,想问题便不容易分神,似乎就更适合用“悟”这个词,而也更适合佛教这种崇尚“悟”的境界。他的话来这里之前因为目盲而少,来到这里之后则自然又少。他有时候想是不是因为井水。问了师父,师父便说:“可能吧,我的话比上山之前也少了。”他便想起了那井水的力量。
他的法号叫智明,这个意思当然侧重后面的那个明。然而在来这里一年之后,他的眼睛没有多大进展的情况下,他的父亲就想带他下山。师父也没有硬留,仿佛真得不确定什么。在他父亲追问到底有没有效的时候,师父慧心还只是手持佛珠不语。父亲可能也僵持在那里。那时候智明十一岁,最后竟是他决定要留下来的。其实那时候他父亲觉得他在这里吃不上肉,营养不够,对眼睛是没有好处的。其实他是有了将儿子带走的决心的。如果说智明父母曾有过不想再管的时候,那也是他们实在没有办法了,但此时他们真得下了决心要将他带走的。但竟是他的一句话使他们改变了想法。他说:“我想留下来再试试。”他说话并没有什么表情,眼睛里仿佛真得藏着玄机,样子坚定得就像一个真正的僧人。
父母每次来都要给他带一些肝一类的食品的。这在师父是允许的,因为都知道肝明目。而且他觉得肉真得比其它的东西要好吃。师父看见他的吃相的时候,他当然看不见师父。师父慧心想:他这时候倒更像一个小孩子,又想起他有时候老成的样子。慧心然后就想:目盲本来就没有给他童年应有的一切,黑暗让他时时处在一种无止境的静寂之中;而他之所以决定留下来,也是因为这里给了他一线希望,尽管非常渺茫;但他仿佛仍在无边的黑暗里抓住了一束光线,在水上抓住了一束救命稻草。他紧紧抓住不敢松手,以致愿意去忍受这种清苦的生活。慧心这样想着,然后慢慢打消着自己离开的念头。
其实这座小寺的香火还是非常盛的。周围村镇里的人经常在这里烧香拜佛。而这样的鼎盛在这座寺的历史上也是不多的。原因也许是在师父身上。智明从来礼佛的村民的话里,听到说这里的住持慧心师父是个大学生,话语里是崇敬的味道。也许真得就是如此,村民们都传开说,这个寺里的和尚慧心是一个大学生,便都觉得似乎这里要比其它寺院都灵验,就都过来烧香。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崇拜知识与科学还是崇拜宗教,慧心也这样想过。但这两个东西似乎在村民们那里有极大的相似性。他们究竟是冲哪个来的似乎已很难分辨开,但自己双重的身份无疑使这件事情有了一个契合点。但这并不是他自己的初衷。
但毕竟香火比以前要盛,这一个小寺。然后他就可能有一些多余的钱,他买了肝,给智明吃。智明一开始很吃惊。慧心便跟他说:“吃吧,这对你的眼有好处。”他觉得智明能够留下来,就应该真正看到这束希望之光。而智明问他为什么会来这里时,他说:“我的眼睛也不太好,是深度近视,也希望它变好。”智明虽然不太知道什么叫做近视,但从师父的话听来,应该也是一种眼疾,只是可能要稍轻一些。他在犹豫想着到底应不应该让师父吃的时候,师父却说:“赶快吃吧,我已经吃过了。”他不知道师父真吃了没有,但自从那次留下来之后,师父倒经常给自己买了,而自己似乎也适应了,嘴被喂馋了起来。但每天仍要做的必不可少的就是喝那口井里的水。每天清早他都要喝上一些,即使是冬天,寒冷的冬天。其它时候喝的当然也是这里的水,井水的味道是有一种说不清的与甜相似的味道,师父告诉他这水里应该有矿物质才会这样的。虽然他不太懂,但想师父说的肯定是对的,就更相信了这口井。他问师父感觉怎么样的时候,师父说自己感觉也比较好。
晚上问师父在干什么的时候,师父说在看佛经。他问是书吗?师父说是书。他又问是字吗?师父说是字,然后又说等他眼好了的时候,就教他认字。他高兴地点了点头。其实关于井水,寺里有过一些说法或者规定:要想彻底治愈眼疾,必须要留在本寺出家。治好后,想还俗者可以还俗,井水不能大量地次数太多地往外带。当时他的父母也是信佛的,所以才会相信,让他留下来。但他却听到了师父经常让人打水,并让人带走。他的耳朵很灵的,在窗户边就可以听到外面的一切。有时候他能听到有相同人的声音经常来,而且人数应不少,因为许多声音都不相同。他想他们是离这里比较近吧,而自己的家则是与这里有千山万水的,不知父母是怎么听说了这里。但是他能够听到有时候有一种特殊的声音,他是在生活中一些事件里积累下对它的听觉的,那是交换钱的声音。或者只能说是好像是,因为他真得无法确定真的是。如果真的是……但也许是自己吃的肝的钱呢,也许就不会有那天的电灯,而以前师父应该都是在油灯底下看的佛经。突然电灯开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眼前闪了一道弱的光。他就兴奋地大叫自己看见了。师父告诉他只是换了电灯;而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有感觉了,不再是两个木核一样的东西。那也的确是他看见的一个开始。光开始慢慢地进入他的世界,虽然非常慢。就像一个胎儿,经过十个月后,才能出世完全看见这个世界。不过他用了更长的时间。
其实寺院小得很,只有一个正殿两个侧殿和一个院子。不过院子也不小,角落边上有菜地,基本上可以够他们两个吃。菜地不算太小,但师父一般能够忙过来,有时候会让他帮点小忙。屋里的事也基本是这样,只要他管敲着木鱼,平时并没有太多的事。菜地的旁边就是那口井,很普通的石井,石砌的井口高出地面,磨得很光。仿佛它本来就是用来浇这块菜地的。而大殿也并不算大,里面供了佛。大殿左侧的屋子是他们睡觉的房间。而右侧的屋子里则有一些佛经。师父慧心就叫它藏经阁,其实并不能算阁。师父慧心高兴地跟他说,等他眼好之后,就教他看,依他这么小就有的慧性与悟性,看完之后,应该就会成为一位大禅师的。智明笑了笑,仿佛他觉得自己真得就会是这样。这是师父第一次这样去说他的未来,以前只会去说他的眼睛会好,好了以后怎样就能看见这个世界,而这个世界是如何地好。往往就是说到这儿,没有再往后说的。但这次也许是因为他看佛经看得高兴了,悟出了一些东西,才这样说了。
没想到他记在了心里。随着眼睛能够感受到的光越来越多,他渐渐能够看见一些东西的轮廓了。父母得知这个消息后大老远从家里赶过来,看见儿子的眼睛有了神,高兴得跟什么一样,先给慧心跪拜,又去拜佛。然后在这里住了几天,慧心和他父亲谈天,听他父亲讲外面的事,智明父亲惊讶于慧心竟对国际国内大事了如指掌。然后他就又讲了他们那里的一些事。后来他问了儿子才知道慧心师父有一台收音机,晚上没什么事的时候就会打开,有新闻,有歌什么的。师父会听新闻,而他听不太懂或者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喜欢听一些流行歌曲。他也信佛,觉得这样似乎有点过分了。但看到儿子的稚气的脸,觉得可能也没有什么。
他们走的时候给寺院留了一些钱。慧心说不要,但是他们说不管怎么样都要留下来,在医院里花了那么多钱,跑遍了都看不好;在这里好了,留一点钱不算什么。慧心就接受了下来。他手掌合十向他们深施一礼。
他慢慢能够开始看一些东西的光影,他就说想认字了。师父在纸上写了字,让他认,但他仍看不清。师父就还拿出磁带来,在录音机里放梵语经文,让他来跟着念。他学得还是很快的,已经能用梵语背很多的经文。而师父慧心在这方面倒似乎不如他了。也许真是学外语年纪小时容易些。当然那些重要的经文他仍然背得十分流利,做正规的法事的时候要用。寺虽小,但法事还是不太少的,一般是做超度的多一些。但智明学会了更多的其它的经文。师父说,多学些迟早是会有用处的。他就真得学了许多。法事在寺里做得会比较正式,下山去做的气氛则多少会有些不同。村里的人会都去看,有的人就会说小师父真厉害之类的话,他听到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那次寺里来了一位女香客。其实经常会有女香客来,他见怪不怪,只是这个女香客和他师父认识,并且一下子就叫出来师父的俗名——“江小名?”他没想到师父会有这样小气的名字,也没想到两人的那种热情和兴奋。是那种久别重逢式的。他眼睛里是模糊的两个影,一个是僧衣的黄素,另一个有些鲜艳,两个人坐到院子里石桌那边。他听到那女的好像是师父的同学,她的声音很年轻,很好听。
是他的大学同学。他告诉她:“我的法号叫慧心。”同学说:“不会真得是吧?”慧心说:“是真的,我在这里已经呆了好几年。”那女同学张了嘴巴说:“真不敢相信。”“你怎么会来这里的?”“我在这里的一个亲戚家,听说这里有个明目寺,寺里的住持是个大学生,我就想来看一下,但没想到竟然是你!”慧心一笑。“这个寺怎么叫明目寺?”不太清楚,这座小寺的历史有好几百年了。”“你怎么来这里的?”“一个特殊的机缘巧合。”“韩芳知道吗?”
慧心低下了头。两个人沉默了一会,慧心问起他的工作,她说在单位里上班,也挺清闲的。然后又问她考研了没有,她说考过,但没有考上。他就说我也是,上次专业分都过了,英语没有过。同学有些吃惊地望着他。
然后那位同学拜了佛上了香,然后转向慧心半开玩笑地说:“你可要保佑我呀。”慧心说:“佛会保佑你。”那个同学看着他,觉得他真得像是一个僧人了。她还有点想说不敢相信,但没有说。
智明的眼睛一天天进步。其实师父一直坚持给他做眼部按摩,做完以后就会非常舒服。他从师父那里学到方法,也经常自己做。他以为这是寺里传下来的,自己做的时候也就非常认真虔诚,也绝对相信它的功效。眼睛渐渐清晰之后,他的话也渐渐多起来,试图描述自己眼睛里感受到的一切。然后无意间问到这个,师父说并不是什么寺里留下来的东西,而是自己中学时学到的眼保健操。
他渐渐能够看到师父看的书了。但他发现师父看的不光是佛经,因为佛经是旧的,发暗;师父有些书反光却很亮。用手摸则更容易辨别出差异来:师父的有些书摸起来非常细腻光滑,手感非常地好。他也隐隐约约看到了师父脸上好像多了个东西。他问了,师父就告诉他这是眼镜。
他看到太阳是圆形的,月亮则不好说,师父告诉他说,月亮在不断地变化他才猛然想到这么听说过;下雨就像一些迅速落下的雾,还有响声;寺院里一些鸟则像能移动的黑点。成片的菜地的颜色则非常清新脆嫩,绝对不会伤眼睛,山上的绿则更深一些;寺院大殿的轮廓则有一种感觉让人说不出来;佛的轮廓更像一个人,不像他想得那样光芒四射,如灵如幻,不过依然比一般的人要大。他也慢慢能帮师父做更多的事情,而师父有时练字他也站在旁边,虽然他看不清楚什么。师父把纸铺在桌子上,对着那面有碑刻的墙壁。师父以前把他领到这里来让他摸,告诉他这就是文字,当时他正想知道文字到底是什么。后来他就经常来这里摸,大部分已经很熟了。然后他看着师父在纸上模模糊糊地写出来一些东西,就想文字也可以用这种方式记录的,而不只是那样在石头上。那些石头上的文字摸起来,总给他一种特殊的感觉,也许可以说是很舒服,但不仅仅是。师父告诉他上面的字许多都是清朝留下来的,这说明这座小寺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也有近代的,有些还是诗,写得很不错。比如:有一首《山禅》
江山明月心波看,水景浮情用力观。
几多愁苦知月色,何时携酒入苍山。
带我清露虫鸣尽,著我绿衣御星寒。
几时江水透骨处,另有青山半修禅。
这也许是一个落魄文人所写,他给智明念了,智明竟然脱口而出说好,让他感觉到有些惊异。然而有些东西他并没有告诉智明。在寺院最初的记录里,并没有那眼井水能治眼睛的记录。建寺时叫明目寺,意思好像取自在这里建寺的一位游方僧人的思想:心净意洁自然能目明。还有一个相关的记载也很可能:这位游方僧人云游到此,觉得此地山清水秀,甚是明目,然后就到山下化缘募集资金修建了这一座寺院;而因为这个地方并不是很富,才没有把寺建得那么大。也许真得就是因为这个而得的名。而山下的村民们大概是因为这寺院的名字而传说了什么,最终就传成了这座寺院是专为了使人明目的。就经常有患眼疾者来拜佛,僧人会让他们喝这里的井水,而井水又比山下的水甘甜,然后就附带了传说这里的井水可以医治眼疾。有的好了,有的没好,好了的自然归结到这里,不好的就想要来此出家,所以那时候僧人还不少,所以他们俩住的那间侧房会那么大,两个人躺在里面会显得空旷。那时候明目寺里应该住着不少有眼疾的人,只是后来医学渐发达,僧人渐少。但如果那仅仅是传说,那智明的眼睛好起来又该怎么解释呢?这又是确凿无疑的事。
师父一年里总有一些出去的时候,虽然这样的时候很少。师父告诉他自己要下山化缘,告诉他什么事应该怎么做,如果有人来做法事就说师父不在不接,其它主要是吃饭方面。好在智明对这里非常熟悉,几天之后师父一般就回来了,基本上不会出什么事。
他渐渐看到之后才发现,师父的样子还是比较年轻的,当师父帮他逐渐从人的脸庞上来定义年龄的概念之后,他才知道师父应该是二十多岁。他以前没有敢问。眼睛逐渐清楚以后,才问到。师父说,那时候他自己刚刚大学毕业,找了一份工作但觉得不适应,不习惯别人的管束,便辞了职,整日在家游逛,复习考研。但觉得家里不够安静,有时候便跑出来。来这座山上时,碰到了这座寺院,觉得它很古旧,有些历史,便进去仔细看起来。然后和这寺里的老和尚印戒交谈起来,没想到印戒大师悟性水平非常高,精通佛教经典,便同他畅谈了许多佛理,也谈了这座寺院。他仿佛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做高僧。那以后,他有时来了兴致,就大老远跑来,和印戒大师聊天。他的专业是汉语言文学,对古文还是比较精通的,也看了不少佛经,两个人有些东西能聊到一块。印戒大师也让他看了寺里藏的那些经书,又说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将它们在文革中保存了下来,非常珍贵。但印戒大师有时会让他借走一两本,有时候他也会留宿一宿。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很久。有时候他想问大师这样高的修行怎么会在这样一个小寺,但似乎也不好问,便没有问。而大师的年岁其实已经很大,没想到他在圆寂之前,会先双目失明。他觉得过意不去,便搬过来照顾一下。他也没有想到太多,只想到这里的安静比在家里复习考研要好一些,其实他当时抱着很大程度的这样的心态来的。他也没想到大师虽然眼睛看不见了,但在这里行动倒仿佛没有什么大障碍,依然很利索。后来和智明在一起时他也会想起这时的一些场景。他没想到过了没有多少天大师就圆寂了。圆寂前大师对他说了许多,最后说现在没有人再愿意做和尚,希望他能够帮忙照料这个寺院以及那些佛经。最好能住进来,直到有新的僧人来。最后他按照大师说的将大师火化。最后竟得到了几颗舍利。他吃惊地收起来,也许就是这个让他跟佛教又近了一步。他在寺院里呆了些日子,就下山找了个理发店剃成了光头,然后回去穿上袈裟做了和尚。他的家人当然不干,又跑来劝阻。幸好他母亲信佛。最后他说自己每年还会考研,也正好治一下眼睛,他的家人才回去。当然他给智明讲的时候,有的东西会漏掉。但他知道自己还漏掉了一个非常大的,他觉得不应该给智明说的。那就是他大学毕业后女朋友韩芳和他分手,对他打击特别大,他当时甚至有万念具灰的感觉。在当时那不顾一切的初恋的热恋中,他甚至对她说过如果不能和她在一起,就出家当和尚。当时韩芳还笑了,他说自己是认真的……没想到这之后竟然真得碰到了这样的一个机会来到自己面前,也许是命运如此……
而他之所以讲出一些东西,就是这个地方可能将要开始失去它的平静。县里决定对这里进行旅游开发,这座寺当然也包括在其中,要对它进行整修甚至扩建,并且再抓住明目这一点对它进行宣传。还说现在近视的人可不少,如果都来这座山上,门票也就够了。对这山也要进行一定程度的开发。
智明的眼慢慢好了的时候,慧心是经常带着他在这寺周围的山上转的。绿意满山的景色与草木的确使他的眼睛非常地舒适。而师父那次说要去化缘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能够隐隐约约分辨出来师父衣服的颜色好像不是僧衣的颜色。后来他的眼睛慢慢看到的多了,师父再下山,他就看见师父穿的是僧服。等到他的眼睛慢慢能看到字的时候,师父便教他开始认写最基础的字。后来竟然看到他很轻易地写出了一些自己没有教过的复杂的字,有些甚至是老字。师父慧心才想到是那些碑刻上的字。教他写毛笔字,他也轻易就写出了那些好看的笔划和有气势的结构。慧心暗暗叫奇。
县里旅游局的领导亲自来过寺里。身后跟了几个人,说这寺有几百年的历史,还是有一定的旅游潜力可挖的。县里会拨款把寺再修乃至扩建一下,然后再与其它寺院联系过来几个和尚。而又说智明是这座寺明目的典型,也会宣传一下,而这座山上的风景自然前景无限。这时参加研究生复试的通知下来,他还是有些没想到的。前两次考的都是他原来的专业,学了好几年背了那么多东西,都没有考过。让他感觉自己对文学都快厌恶了,然后他想到这不是文学的错,而是自己用某种方式在玷污它。然后他就报考了一所大学社科学院宗教专业的佛学。没想到一下就会通过初试,然后就去了复试。回来后他感觉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便专心教智明识字和他看过的一些经书。这是他曾许诺过的。智明的眼睛越来越好,而他的眼镜却还是原来的那副眼镜,也许自己得庆幸自己的近视没有加深,也许智明真得是与这佛寺有缘。这只是第三年。而智明看雨中一棵树的一片叶子落的样子,慧心从他的目光和神情上看出,他是真得看到了,那一小片叶子轻轻地从雨中落下来的那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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