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毛岸青隐名埋姓在黑龙江的八个月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7-29
1945年8月, 日本侵略者无条件投降。当年11月, 当时还属于北安省的克山县人民政权建立, 县工委和县政府决定将日伪强占的军事用地和开拓用地、苗圃、农畜产用地无代价分给无地或少地的农民, 发放土地执照, 确定所有权。

1947年, 克山县划归黑龙江省。当年9月至12月间, 克山县开展了“平分土地”运动, 也正是在这时, 24岁的毛岸青 (化名杨永寿) , 从哈尔滨来到了克山县, 他的主要工作是为土改政策做一些宣传发动的工作。

(一)

毛岸青是毛泽东与发妻杨开慧的次子。1930年11月14日, 母亲杨开慧被湖南军阀何键逮捕杀害后, 毛岸青与哥哥毛岸英被保释出狱, 几经周折, 毛岸青和哥哥毛岸英流落街头。

1931年春节前后, 地下党组织找到了毛岸英、毛岸青兄弟俩。由叔叔毛泽民安排, 外婆向锦熙和舅妈李崇德将毛岸青与哥哥毛岸英、弟弟毛岸龙秘密送往上海, 由我地下党安排到专门收养失散流落在上海的革命烈士遗孤和中共领导人子女的大同幼稚园, 化名杨永寿。不久, 弟弟毛岸龙因病夭折于上海广慈医院。

由于叛徒出卖, 当时上海地下党遭到严重破坏, 毛岸青所在的幼稚园的孩子被紧急疏散, 毛岸青两兄弟被安置在地下党员董健吾家里, 由党组织按月补贴生活费。后来, 因当时形势所迫, 毛岸青两兄弟开始四处流浪, 住在破庙里, 靠卖报赚钱糊口。他们还经常到街上推车, 备受凌辱。一次, 毛岸青得知叔叔毛泽覃遇难的消息后, 在街头愤怒写下“打倒帝国主义”的标语口号, 被外国巡捕打成脑震荡, 从此留下了一生的伤痛。

1936年, 地下党组织在上海的破庙中找到流浪5年的毛岸青和哥哥毛岸英。次年初, 经地下党安排, 毛岸青同哥哥毛岸英一起由张学良的部下李杜辗转送往莫斯科市郊莫尼诺第二国际儿童院, 这是共产国际所办的国际儿童院, 是专为各国共产党负责人或著名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活动家的子女设立的一所保育学校, 学制10年。此时, 毛岸青仍然化名“杨永寿”, 俄文名叫“郭良”。1945年9月, 毛岸青考入莫斯科东方语言学院。

1947年5月, 毛岸青同在苏联照顾过他的贺子珍 (他称呼贺子珍为贺妈妈) 从苏联回国, 来到哈尔滨, 暂住在中共东北局领导人李富春、蔡畅夫妇家里。在这里由他本人申请, 经李富春、蔡畅夫妇介绍, 毛岸青光荣入党。不久, 贺子珍听说克山县正在搞土改试点, 觉得毛岸青从小漂泊在外, 对中国农村不熟悉, 应当借此机会锻炼一下。其实毛岸青已有了下农村磨炼的想法, 贺妈妈一说, 他立刻同意了。

(二)

毛岸青那时刚从苏联回国不久, 汉语的读写并不十分流利, 说话时不时就冒出些俄语, 写字也多用俄文。饮食也不习惯, 在苏联吃惯了面包、牛奶, 到东北只能吃小米饭、玉米面饼子, 菜也就是酸菜、冻豆腐等。毛岸青甚至不会用筷子, 用手抓饭。时任克山县县委组织部长的韩玉发现这一情况后, 就教他使用筷子。与毛岸青年龄相仿的工作队队员吴继水, 把自己下乡工作加班发放的饼干留下来给毛岸青吃。

毛岸青慢慢适应了吃大锅饭, 筷子也会用了, 还住惯了农民老乡家的火炕, 与人说话也尽量把带有湖南口音的普通话讲好。搞土改经常要走屯串户, 有时村与村之间距离遥远, 不得不骑马。当时, 县里领导的交通工具就是马, 韩玉就把警卫员刘志连的马给了毛岸青, 由于毛岸青不会骑马, 一开始跟头没少摔, 小刘教了他好一阵子才学会。

毛岸青 (左) 与毛岸英

不久天冷了下来, 毛岸青为了同农民打成一片, 要求把他身穿的棉军衣换成老百姓的粗布大棉袄, 看起来和当地农民一样。克山纬度高, 雪也来得早, 10月底大雪就飘飘洒洒地下了起来。这天, 地上刮着“大烟儿炮” (风雪交加的恶劣天气) , 气温零下三十度, 冻得手脚像猫咬似的, 毛岸青与吴继水以及韩玉的警卫员刘志连同志3人, 一同坐马爬犁赶往谷家甸。毛岸青、吴继水以及刘警卫员坐在马爬犁上, 狗皮帽子上挂的全是白霜, 但是毛岸青并不畏惧严寒, 一路上兴致勃勃地问吴继水土改工作的情况。

吴继水向毛岸青介绍了当地土改工作的进展:“杨同志, 谷家甸屯斗争形势极其复杂, 这里过去经常有土匪出没, 时常骚扰百姓。”说到这里, 吴继水问:“这里的斗争形势这么复杂, 在这里搞土改你怕不怕?”毛岸青马上回答说:“不怕, 过去的斗争也是一样!”吴继水问他来这里之前做什么工作, 毛岸青告诉吴继水, 他来之前在莫斯科大学读书, 毕业后回国。吴继水又问他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毛岸青告诉吴继水, 他母亲为了革命, 已经被敌人杀害了。当时吴继水还不知道这位“杨同志”的母亲就是革命先烈杨开慧同志。

毛岸青很爱坐在雪地上飞跑的马爬犁, 一次坐马爬犁时, 跑着跑着, 大家忽然发现毛岸青不见了, 赶紧停下来返回去找他, 结果看见他坐在雪地上冲着大家哈哈笑呢。有时天太冷, 在爬犁上坐久了会冻坏脚, 人就得下来跟着爬犁快走。有一次土改工作队的金浪白发现毛岸青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原来他的脚上起了一个大血泡, 很痛。金浪白就把一根头发丝穿到一根针上, 让毛岸青把针扎入血泡中来回拽一下, 泡里的血放出后, 没几天脚就不痛了。

时间不久, 毛岸青就熟悉了克山, 全身心投入到土改运动当中。从1947年12月25日到1948年2月6日, 克山全县开展群众平分土地、清算资产运动, 当时在河南、滨河两个乡搞试点, 并召开全县乡村干部会议, 在这次会议上, 县工委检讨了在上述土改工作中“缺乏群众观点”、“包办代替”等问题, 决定要“放手发动群众, 猛攻封建势力”。这场运动一切由贫苦农民说了算, 挖财宝、起浮产, 打破乡、区、县界限, 使斗争达到了白热化程度。运动中由于片面强调“放手发动群众”, 一切由贫雇农说了算, 出现了“左”的偏向, 扩大了打击面, 错斗了中农。最严重时一天竟有16个地主“畏罪”自杀。

毛岸青在基层了解到上述情况后, 向县里汇报说明这样的做法是错误的, 但没有引起县委领导的重视, 于是, 毛岸青又向省委反映, 很快省委派出工作组到克山进行了纠正。1948年省委发文件纠正土改中的几个问题, 其中就有“土改斗争扩大化”问题, 东北局以此为戒, 立即在东北推广克山县纠正和防止土改斗争扩大化的做法, 后来还把这一经验推广到全国, 于是, 克山县纠正和防止土改斗争扩大化的做法成为全国的典范。

土改结束后, 毛岸青仍继续留在克山工作了5个月, 此间毛岸青一直在现克山县河南乡与农民一同生活、一同劳动。毛岸青发现, 克山县3万多农户均各自为政, 其中仅有11%的农户有耕畜、农具, 可独立生产, 而多数农民缺劳力、少耕畜、无农具。而孙家区 (今发展乡) 的情况更糟糕, 该区民胜村6000亩耕地仅有25匹马, 四座村5640亩耕地仅有16匹马。

于是, 结合前苏联的集体农庄的经验, 毛岸青组织农民通过合作互助的方式解决上述问题, 给农民讲解前苏联集体农庄的做法和效果, 提出农村要走农业机械化和互助合作的道路。毛岸青演讲时非常投入, 有一次在克山中学演讲, 讲到苏联时情不自禁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用俄语大声喊, 弄得大家哄堂大笑, 他自己反应过来后也不好意思。

毛岸青生活照

毛岸青还编写了“土改民谣”和“互助组民谣”进行宣传发动。“土改民谣”为:

穷人翻了身, 不能把地扔;翻身扔了地, 地主笑嘻嘻。

合伙一条心, 黄土变成金;庄稼侍弄好, 再翻一个身。

“互助组民谣”为:

合作铲地人不困, 懒汉干活也有劲。

一人铲地一条线, 人多铲地一大片。

由于毛岸青的积极宣传, 使农村互助工作发展得很快, 当初的临时互助组也就三五户, 后来春、夏、秋三季都有了固定的大互助组。这期间毛岸青与工作人员一起下组, 白天到地里宣讲, 晚上就住在老百姓家中, 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 群众赞扬共产党真是一心一意为了老百姓。省委、省政府在《黑龙江农业生产总结》中, 充分肯定了克山县委全力布置春耕生产和组建互助组的办法。

毛岸青长期在苏联, 回国后掌握的汉语词汇不是很丰富, 说话时还带有湖南口音, 比如把哥哥念成“郭郭”, 父亲念成“户亲”。为了正确的发音, 毛岸青认真读书, 虚心向同志们学习请教;他的汉字书写也不好, 于是就请写字好的同志给他写出范本, 自己专心致志地练习。不久, 毛岸青不但字写得好了, 还能临摹别人的字体, “土改民谣”、“互助组民谣”就是他自创自写的, 看着那工整的毛笔字, 同志们赞叹不已。

珠算对于毛岸青来说也是陌生的。到了克山, 分田地、搞统计等都要用算盘, 毛岸青就跟工作队的同志们一起练习。一开始他打得很慢, 于是就刻苦训练, 练得投入时饭都顾不上吃了, 练到深更半夜也是常事。过了一段时间, 韩玉组织算盘比赛, 毛岸青的速度和准确性超过了所有的人。

毛岸青能歌善舞, 能演奏不少乐器, 尤其擅长吹长笛。为了开大会时给农民演节目, 工作队特地组建了文艺宣传队, 毛岸青自然成了其中一员, 不但演出时, 就连排演时也十分认真。有时, 他也会调节一下气氛, 那次是文艺宣传队排练小合唱《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 休息时, 毛岸青拿出从苏联带回的长笛, 仰起头将长笛放在鼻尖上, 他来回走动, 长笛却直立不动, 这一绝技赢得了齐声喝彩和热烈掌声。

1948年春节前, 克山县支前委员会部署各单位组织慰问团去医院、军烈属家慰问演出。毛岸青也加入了中西乐器齐全的克山中学文艺队, 同队员们一起唱歌跳舞, 还教队员们唱苏联歌曲《喀秋莎》。慰问演出期间, 克山中学文艺队演出了《白毛女》、《血泪仇》、《英雄战胜大渡河》、《黄河大合唱》等节目, 土改工作队文艺宣传队也演出了《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等节目。

毛岸青吹奏的长笛体现出了专业水平, 在观众的热烈掌声中, 他又吹奏了好几首苏联乐曲。大家要求返场, 毛岸青就用俄语唱起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再次赢得一片掌声。

(三)

春节过后, 韩玉带毛岸青到古城区建国村参加土改复查纠偏工作。这个村在分地时矛盾尖锐, 出现了伤人事件, 韩玉与毛岸青具体事件具体分析, 一起纠正了土改过程中的错误。在给村民开会时, 毛岸青为了引导大家走互助合作之路, 大讲苏联集体农庄和农业机械化, 那些生动的事例听得大家如醉如痴。

毛岸青说到做到, 他帮助农民互助组换工插犋, 制定生产计划, 解决畜力、农具、种子等问题, 还下地与农民一起春播。他穿上“靰鞡” (手工制作的兽皮鞋) , 负责“踩格子” (踩实埋到土中的种子) 。劳动期间, 毛岸青同大家唠家常, 还给他们讲故事, 其乐融融。

土改后的克山一派生机, 看着一望无际的黑土地上播下了丰收的种子, 翻身后的农民个个笑逐颜开。1948年5月的一天, 省委书记王鹤寿来到克山县视察工作, 对毛岸青说:“杨永寿同志, 你的任务已圆满完成, 可以回去了。”毛岸青高兴地说:“今后咱们农民再也不受剥削了!”

次日, 王鹤寿同县委的张同舟、韩玉、金浪白以及工作队的同志们一起到克山火车站为毛岸青送行。要开车了, 王鹤寿握着毛岸青的手说:“回去替我问好!”工作队员们听得一头雾水:杨永寿回到哪儿去, 向谁问好?

全家合影:毛岸青、毛新宇、邵华

从左至右:毛岸青、张少林、毛泽东、刘松林、邵华、杨茂之 (1962年摄于中南海住地)

开往哈尔滨的列车启动了, 毛岸青在车窗内挥手向送行者告别。火车渐行渐远, 韩玉这才告诉大家, “杨永寿”不是别人, 他是毛泽东主席的次子毛岸青, 他的母亲就是革命烈士杨开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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