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拍手”与哀乐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7-08
 

 

       这两天适逢雅加达亚运会,本博主呢平素很喜欢收视体育比赛,这下好了,正对胃口,可劲儿收看吧。哈,瞌睡给了个枕头,来的正是时候。

        不过,有的比赛实在乏味,也没有中国队参加,心不在焉,便将声音拧小,到电脑上下棋。

       傍晚时正在楚河汉界厮杀,忽听得电视里传来了类似哀乐的曲声。天,莫非是某个大人物死了?事关重大,赶忙踅到到客厅电视屏幕前一看究竟。却原来,是个颁奖仪式,那类似哀乐的乐曲,与人的死活没关系,竟然是某个亚洲国家的国歌。 哈,看这乌龙弄的。

       当然,也许可能在咱听来是哀乐,在人家的耳朵里却极享受,或颇壮行色,堪为国乐,毕竟文化背景不一样。

       忽然记起在《世说新语》看到的一则挺滑稽的记载:“晋张湛好于斋前种松柏。袁山松出游,每好令左右挽歌。时人谓:“张屋下陈尸,袁道上行殡。”(晋代张湛喜好在书斋前栽种松柏树,而袁山松每次出游,都要叫随从唱挽歌,当时人们称道:“张屋下陈尸,袁道上行殡。”)

       松柏之类,不宜栽植在庭院里,这点忌讳大概全中国人都知道,那是该落脚坟山上的树种嘛。在敝乡,除了四季常青的松柏外,还有些树种不能栽种在院落里。柿谐音死,故而柿子树只能落脚贫瘠的山垣,坟丘亦可,惟不能跻身园林。其次是槐树,因“槐”中有“鬼”,所以也被拒进家门,不过,公众场合,道旁闲地儿,宗族祠庙,寺痷山门,会馆戏台等槐树还是挺受欢迎的一个树种。此外楸树也极少出现在窗前屋后,凿实原因不知,大概是“楸”发音不雅的缘故吧。还有一种树,学名青杨,诨名“鬼拍手”,树干挺拔,笔直向上,树冠美观,叶片比常人手掌略小,极密集,稍一有风,叶片则彼此相触,发出噼里啪啦,极似一个成千上百人参与的会场上的鼓掌声。白天还好,人喧鸟叫,水光山色,此声可忽略不计,而如果夏秋的深夜,你独自去浇地或途径,旷野无人,万籁无声,惟虫鸣唧唧,不远处的一片坟场里却传来阵阵久经不息,且分贝不低的拍掌声,你说除了众鬼集聚作乐,还能是什么?即便你明确知道是“鬼拍手”在捉弄戏耍人,那也得起几身鸡皮疙瘩,拍巴掌的响动实在是太惟妙惟肖了。鬼气厚重如此,那“鬼拍手”也就只能厕身坟茔,与松柏等作伴了。仿佛一个标致小伙儿,模样身高都在美男子的数据里,但就一样儿不足:有狐臭,故而现在还是还是一只单身汪,一辈子自个儿熏自个儿好了。

       再说哀乐。 笔者是个乐盲——尽管也很喜欢民族古典乐曲——至今连简谱也不识,乐器呢当然也嘛也不会。记得幼时不知玩什么乐器,冷不丁忽然发现自己居然能够演奏“哀乐”:不论嘛乐器,或敲或吹或拉或弹,只要一个音节比一个音节低,那哀乐的旋律就出来了。就像一个人的弥留之际,声息越来越微弱,呼吸的节奏越来越弛缓,好玩。

       其实哀乐也不难听,如果撇开与死人的联系,那乐声还是颇能够令人屏躁静心,祛火润肺的。这也就是现在不少人都把《大悲咒》设置成手机铃声的原因吧。实际《大悲咒》就是不折不扣的哀乐,就是和尚在水陆道场超度死者念经时伴放是音乐。

       如此说来,那个叫袁山松的家伙,喜欢听挽歌也不算说明太出格。“张湛好于斋前种松柏”呢,那就更谈不上什么怪诞了,否则现在成为不了最常见的景观树种。此外,盆景柏树,嶙峋凛然,别具一格,在市场上贵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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