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 : 司马光 撰
国中文言文 , 学习哲理 译文
当初,孙权对吕蒙说:“你现在当权管事,不可以不学习!”吕蒙用军中事务繁多来推托。孙权说:“我难道想要你研究儒家经典,成为博士(专掌经学传授的学官)吗?我只是让你粗略地阅读,了解历史罢了。你说军务繁多,谁比得上我(事务多)呢?我经常读书,自己觉得获益很多。”吕蒙于是开始学习。当鲁肃到寻阳的时候,鲁肃和吕蒙一起谈论议事,鲁肃十分吃惊地说:“你现在的军事方面和政治方面的才能和谋略,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吴县的(没有学识的)阿蒙了!”吕蒙说:“志士(君子)分别几天,就重新另眼看待了,长兄你认清事物怎么这么晚呢?”于是鲁肃拜见吕蒙的母亲,和吕蒙结为朋友后分别了。
通假字
孤岂欲卿治经为博士邪!
邪:通“耶”,语气词。表反问语气。
卿今当涂掌事。
当涂:“涂”通“途”,道路,仕途。亦作当权。
词类活用
1.蒙辞以军中多务 辞:状语后置,名词作动词。
2.大兄何见事之晚乎 之:主谓取独。
一词多义
以:
蒙辞以军中多务。(介词,用)
自以为大有所益。(认为)
当:
但当涉猎。(应当)
当涂掌事。(掌管)
见:
见往事耳。(了解)
大兄何见事之晚乎。(认清)
古今异义
(蒙辞以军中多务)辞:
古义:推辞。
今义:告别,不接受,解雇。
(孤岂欲卿治经为博士邪)孤:
古义:古时候王侯的自称,我。
今义:独自,孤独。
(孤岂欲卿治经为博士邪)治:
古义:研究。
今义:治理。
(孤岂欲卿治经为博士邪)博士:
古义:当时专掌经学传授的学官。
今义:学位的最高一级
(及鲁肃过寻阳)及:
古义:到了······的时候
今义:以及。
(及鲁肃过寻阳)过:
古义:到。
今义:经过。
(即更刮目相待)更:
古义:重新。
今义:更加。
(但当涉猎)但:
古义:只。
今义:转折连线词,但是。
(但当涉猎)涉猎:
古义:粗略的阅读
今义:捕捉猎物
(见往事耳)往事:
古义:历史。
今义:过去的事。
(自以为大有所益)大:
古义:很。
今义:指面积、体积、容量、数量、强度、力量超过一般或超过所比较的对象。
(蒙乃始就学)就:
古义:从事。
今义:就。
(大兄何见事之晚乎)见:
古义:认清。
今义:看见。
特殊句式
倒装句
蒙辞以军中多务。
即:蒙以军中多务辞。(介词结构后置)
反问句:
孤岂欲卿治经为博士邪(吗)!
卿言多务,孰若孤?
本文注重以对话表现人物。对话言简意丰,生动传神,富于情趣。仅寥寥数语,就使人感受到三位人物各自说话时的语气、神态和心理。
孙权劝学,先一语破的,向吕蒙指出“学”的必要性,即因其“当涂掌事”的重要身份而“不可不学”;继而现身说法,指出“学”的可能性。使吕蒙无可推辞、“乃始就学”。从孙权的话中,既可以看出他的善劝,又可以感到他对吕蒙的亲近、关心和期望,而又不失人主的身份。“卿今者才略,非复吴下阿蒙”,是情不自禁的赞叹,可见鲁肃十分惊奇的神态,以他眼中吕蒙变化之大竟然判若两人,表现吕蒙因“学”而使才略有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惊人长进。需要指出的是,鲁肃不仅地位高于吕蒙,而且很有学识,由他说出这番话,更可表明吕蒙的长进确实非同一般。“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大兄何见事之晚乎?”是吕蒙对鲁肃赞叹的巧妙接应。“三日”形容时间很短,“刮目”是擦拭眼睛,表示十分惊奇、难以置信的样子。并且,他还很爱才。从吕蒙的答话中可见他颇为自得的神态,他以当之无愧的坦然态度,表明自己才略长进之快之大。孙权的话是认真相劝,鲁肃、吕蒙的话则有调侃的意味,二者的情调是不同的。
该文是根据先前的史书改写的。因先前的史书已有较详细的记载,而又无新的史料可以补充,所以文章是根据从略的原则对先前史书的有关记载进行改写的。文章篇幅小,仅119字,虽极简略但剪裁精当,不仅保留了原文的精华和故事的完整性,而且以更精练的文笔突出了人物的风采,是一篇成功的改写之作。
该文以对话为主,其他内容均简说或不说。如对吕蒙的学习情况,仅以“蒙乃始就学”一句加以概括,至于他读了哪些书,又如何用功则只字未提。后文中吕蒙二人的谈话,只用一句“与蒙论议”来交代,两人谈论的是什么话题,吕蒙的哪些见解让鲁肃起敬的都略去不写。详略的安排极其精当。 除对话外的其他语言也非常简省而意赅。情节发展上,孙权的刻意劝学终使吕蒙就学,他就学后的渊博学识又使鲁肃惊叹,吕蒙又紧承其叹发出“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的自信之语,上下文衔接自然,前因后果,井然有序。
该文写的是吕蒙在孙权劝说下“乃始就学”。孙权劝学,先向吕蒙指出“学”的必要性,即因其“当涂掌事”的重要身份而“不可不学”;继而现身说法,指出“学”的可能性。使吕蒙无可推辞、“乃始就学”。从孙权的话中,既可以看出他的善劝,又可以感到他对吕蒙的亲近、关心和期望,而又不失人主的身份。“卿今者才略,非复吴下阿蒙”,是情不自禁的赞叹,可见鲁肃十分惊奇的神态,以他眼中吕蒙变化之大竟然判若两人,表现吕蒙因“学”而使才略有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惊人长进。需要指出的是,鲁肃不仅地位高于吕蒙,而且很有学识,由他说出这番话,更可表明吕蒙的长进确实非同一般。“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大兄何见事之晚乎?”是吕蒙对鲁肃赞叹的巧妙接应。从吕蒙的答话中可见吕蒙颇为自得的神态,吕蒙以当之无愧的坦然态度,表明自己才略长进之快之大。孙权的话是认真相劝,鲁肃、吕蒙的话则有调侃的意味,二者的情调是不同的。其才略很快就有惊人的长进而令鲁肃叹服并与之“结友”的故事,说明了人只要肯学习就会有长进,突出了学习重要性。
读书使吕蒙的言谈大有智慧,所以鲁肃的语气重在惊叹:“卿今者才略,非复吴下阿蒙!”吕蒙也仅说了一句话:“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大兄何见事之晚乎!”话中既有对鲁肃大惊小怪的不以为然,更有一种书中多阅历,胸中有丘壑的自信,令人油然而生一种敬羡之情。吕蒙读书的功效是通过鲁肃的与吕蒙的对话从侧面展现出来的,他的惊叹衬托出了吕蒙今非昔比的事实。而话中的“吴下阿蒙”又将吕蒙的过去与现在进行了一个纵向的对比,得出了“变”的结论,而吕蒙之“变”的核心正是“才略”的猛增。
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录毕,走送之,不敢稍逾约。以是人多以书假余,余因得遍观群书。既加冠,益慕圣贤之道 ,又患无硕师、名人与游,尝趋百里外,从乡之先达执经叩问。先达德隆望尊,门人弟子填其室,未尝稍降辞色。余立侍左右,援疑质理,俯身倾耳以请;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礼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复;俟其欣悦,则又请焉。故余虽愚,卒获有所闻。当余之从师也,负箧曳屣,行深山巨谷中,穷冬烈风,大雪深数尺,足肤皲裂而不知。至舍,四支僵劲不能动,媵人持汤沃灌,以衾拥覆,久而乃和。寓逆旅,主人日再食,无鲜肥滋味之享。同舍生皆被绮绣,戴朱缨宝饰之帽,腰白玉之环,左佩刀,右备容臭,烨然若神人;余则缊袍敝衣处其间,略无慕艳意。以中有足乐者,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盖余之勤且艰若此。 今虽耄老,未有所成,犹幸预君子之列,而承天子之宠光,缀公卿之后,日侍坐备顾问,四海亦谬称其氏名,况才之过于余者乎?今诸生学于太学,县官日有廪稍之供,父母岁有裘葛之遗,无冻馁之患矣;坐大厦之下而诵《诗》《书》,无奔走之劳矣;有司业、博士为之师,未有问而不告,求而不得者也;凡所宜有之书,皆集于此,不必若余之手录,假诸人而后见也。其业有不精,德有不成者,非天质之卑,则心不若余之专耳,岂他人之过哉!东阳马生君则,在太学已二年,流辈甚称其贤。余朝京师,生以乡人子谒余,撰长书以为贽,辞甚畅达,与之论辩,言和而色夷。自谓少时用心于学甚劳,是可谓善学者矣!其将归见其亲也,余故道为学之难以告之。谓余勉乡人以学者,余之志也;诋我夸际遇之盛而骄乡人者,岂知余者哉!——明代·宋濂《送东阳马生序》送东阳马生序
明代 : 宋濂
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录毕,走送之,不敢稍逾约。以是人多以书假余,余因得遍观群书。既加冠,益慕圣贤之道 ,又患无硕师、名人与游,尝趋百里外,从乡之先达执经叩问。先达德隆望尊,门人弟子填其室,未尝稍降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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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余之从师也,负箧曳屣,行深山巨谷中,穷冬烈风,大雪深数尺,足肤皲裂而不知。至舍,四支僵劲不能动,媵人持汤沃灌,以衾拥覆,久而乃和。寓逆旅,主人日再食,无鲜肥滋味之享。同舍生皆被绮绣,戴朱缨宝饰之帽,腰白玉之环,左佩刀,右备容臭,烨然若神人;余则缊袍敝衣处其间,略无慕艳意。以中有足乐者,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盖余之勤且艰若此。
今虽耄老,未有所成,犹幸预君子之列,而承天子之宠光,缀公卿之后,日侍坐备顾问,四海亦谬称其氏名,况才之过于余者乎?
今诸生学于太学,县官日有廪稍之供,父母岁有裘葛之遗,无冻馁之患矣;坐大厦之下而诵《诗》《书》,无奔走之劳矣;有司业、博士为之师,未有问而不告,求而不得者也;凡所宜有之书,皆集于此,不必若余之手录,假诸人而后见也。其业有不精,德有不成者,非天质之卑,则心不若余之专耳,岂他人之过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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