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母亲(一)(二)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6-09
       

我的父母都出生在解放前,父亲一九三八年出生,比我母亲大五岁。父亲出生在一个农村破落家庭,原来祖上可能是个文化人,留有不少的古玩字画,田地没置办多少。到我老爷爷这代,正赶上鸦片战争时期,都卖没了。开着一个商铺,维持生计。仅存的,是一套庄里还算数得着的,比较高的老房子了。

    我爷爷去东北岳父开的铁匠铺帮着管理,我奶奶带着俩幼儿,靠着娘家韩家庄接济的一块地免费租种,勉强度日。父亲原有三个哥,但二哥,三哥都先后饿死了。五岁时,我老爷爷意外死亡年仅三十八岁。当时我大伯十岁,被迫中断了学业,去韩家庄小学当了童工。奶奶领着我父亲做了三天两夜的火车,去东北找爷爷。

有一次,在路上特别危险。父亲被一群日本小孩团团围住,但他一点也不害怕,猛然推倒一个小孩,机智的逃脱了。

艰难的岁月磨练了坚强的意志,父亲从小就不怕苦、不怕累。真是太难了,那时,奶奶冒着生命危险,把盐藏在父亲身上,翻山去白色恐怖区卖盐,维持生计。

父亲十四岁,高小毕业。被离庄不远的中国海军基地选拔当上了通信员。写了大量优秀稿件,特别被部队领导赏识。五七年国家刚开始组建海军,父亲积极报名参军。因台湾叫嚣反攻大陆, 政治形势特别紧张,一般的父母都不愿意让孩子去当兵,怕是去送死。当时爷爷是高级合作社的社长,奶奶也思想进步,坚决支持父亲的决定。父亲过硬的身体条件,被海军选中。在青岛海军学院(专科)学习很努力,因成绩优秀毕业后被选拔去上海进一步深造。声纳专业,特种兵,分配到在潜艇部队工作。那时没有仪器设备,全凭耳朵分辨敌情,位置等情况。多年在深水下工作,过大的水压使父亲的腰部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后来调到海军军舰。我至今还珍藏着父亲身着海军服,那英姿勃发的照片。部队是五年允许复员转业,海军特别紧缺,七年才允许复员转业。当时转业,父亲可以转到上海东方舰队,但因思念家乡那一片热土,就毅然回老家,在县粮食局任秘书。

因工作出色,被调到县委二十人组成的写作班子,还被抽调到泰安地区搞社会主义教育一年多。在指挥大会战期间,是三人写作小组之一。也成了终生的至交。一位是后来的房局长,另一位是后来的县办公室宋继彦主任。会战结束后,县里领导相中父亲,要调他到县办公室,可惜当时商业局刘局长惜才不放手,父亲因此错失了这一次机会。直到晚年,父亲说起来还有点可惜,觉着才干没能得到充分的施展。

在卢局长担任局领导时,特别赏识父亲,任命父亲为办公室主任。父亲尽职尽责,白天忙碌一天,晚上还亲自写各种材料,干着秘书的活儿。常常熬到深夜,还自学中文函授课程。他写的文章也常在报纸发表,年年评为济南优秀通讯员。许多奖状。还获奖一套鲁迅全集。过度的劳累,使父亲不到五十就患上了高血压病,有一次患急性心梗住院,现在想想都挺心疼父亲。

父亲是一个特别自律的一个人。那次住院后,医生嘱咐他戒烟、限酒,出院后父亲就把烟戒了。

父亲再忙,每年冬天都亲自为我们酥一锅菜,酥得特别好吃。

每年大年三十晚上父亲的都会为我们炸菜炸面果。年三十下午两点,父亲就先用鸡蛋、白糖和面粉合面,醒发。晚上为我们炸茄盒、炸肉、炸面果、炸丸子。我和妹妹会围在一旁帮着拉面果。嘴馋的,一炸出来,就抢先吃起来。想想那时真幸福。

我还最爱吃爸爸蒸的馒头,爸手劲大,揉进很多面粉,所以蒸的馒头特别好吃。家里蒸馒头是爸的专项。

那时候生活很困难,面粉不够吃。爸就为妈盘了一个土灶,妈用它来烧火做饭、烙饼、摊煎饼。家里养着鸡和小兔子,放学后我还常去拔草喂兔子。家里很少买肉。杀鸡和杀兔子时就是我们解馋的时候了。

大概五十岁之后,爸改任体政办主任,工作开始轻松点了。哥当时也结婚了,父亲就有了一个小书房,开始每天坚持练书法。总是一下班,就先去书房练字,吃完饭也继续练一会。

生活很规律,五点起床,晨跑一小时,还买了一本大雁功自学练功,每天坚持。血压也降下来了。晚上饭后也锻炼一个小时。家庭生活开始丰富起来。妈买了一副玻璃跳棋,晚上锻炼回来,有时爸妈会下一会儿跳棋。有时我们三个人一起下,爸妈的棋艺都比我高,他俩下得很快,几乎是一方刚放下棋,另一方就提起棋来走,越下越快,且下得又快又好。我则生疏很多,要考虑一会才慢慢落棋,我输的时候多。爸妈棋艺不相上下,这局妈赢了,下局爸就赢了。势均力敌,下的十分精彩。跳棋呢是偶尔下一下,不上瘾也不占用过多时间。

大约是我工作后、结婚前的一两年,家里买了一架极普通的电子琴,爸妈都会弹。我挺感兴趣,妈就教我一点最基础的东西,我开始慢慢弹自己喜欢唱的歌曲。因不太会简谱,弹得不如爸妈好。

在暑假时,有时晚上在我家小院里乘凉时,妈一边哼着谱子一边教我唱歌。记得当时教我唱过巜四季歌》和巜沂蒙山小调》,巜太湖美》。

爸妈带我去爬过泰山。没坐索道是我们自己爬上去的。在泰山扱顶看了日出,还照了一张合影,这也是爸妈和我单独照的唯一一张合影。

父亲在任办公室主任期间,整是计划经济时代。商业局权力挺大,药材、石油、副食品、蔬菜、水产、五金等公司,还有饮食服务公司、百货大楼、商业大厦、华联,明水理发店、明水饭店、明水照相馆、县酿造厂,当时都是局管辖范围。当时发购物票,商品紧缺,凭票才能购买。

可是父亲从不多贪多占。家里的电视是挺早有的,但却是大伯在青岛亲自为我们组装送给我们的。当时我的工资全交给妈,过年才能买上一件新衣服,自行车也是工作一年之后攒够钱才买的。

庄里的队长,民兵连长,常来我家。找爸帮忙为村里办事,爸总是尽力办好。老乡朋友常来家里找爸,妈妈总是热情接待,爸总是乐呵呵的帮忙。

爸从不以权谋私,当时办公室有一个空缺,爸亲自选拔了一位写字好的年轻人。当时哥妹都在商业系统下属部门工作。哥还在济南商校学过专业会计,爸却不想办法调他上来。当年百货大楼是最好的单位,随着改革开放,国营企业不好干了,许多人都想办法调走了,爸却一点也不为家里人打算。他俩后来都相继失业。

那时,办公室赵叔他儿子高中毕业,找我爸帮忙安排工作,爸找王行长,帮忙给他安排到了县保险公司。也是因为他特别能干,后来不断跳槽,最后成了年薪百万的保险公司老总。

大姑父和大姨父,都是爸把他们从外地调回本县的。

爸给别人帮忙办的事多了,但他从来不说,是妈有时和我闲聊时,不小心说出来我才知道的。

我家小院儿种着许多花,有米兰、海桐、麒麟、兰草、绣球、长春花、龟背竹等,都是爸精心养大的。在院西墙外还有一块小菜地,有茄子、辣椒、西红柿、丝瓜。院墙根下种着蔷薇花和玫瑰花。父亲去世后,他养了十几年的花,妈让我养着,我当时不会养,就找会养花的同事帮忙养。可惜,后来都说不在了,那我有点心疼。要是现在,我一定要好好用心养着,那可是爸的心爱之物啊。

一搬进小院,爸就种上了一棵梧桐树。十多年时间就长成了一棵大树。哥结婚的时候啊,就杀了这棵大树,给哥打了一套家具。爸轻易不麻烦别人。家里的东西坏了,他常常自己修。会接电源插座,还会通下下水道。

给孩子最好的礼物是爸爸爱妈妈。爸对妈的爱也就变成了常人说的怕老婆。一句话说的好,"家不是讲理的地方,而是讲情的地方。”争来争去,往往争来了理,却争没了情。

我爸特宠我妈。妈有时着急发火,爸也不还嘴。那时妹好给爸帮腔。我家分成两派。妹特别的机灵聪明,脾气像我妈,爸特喜欢妹妹。我的脾气呢?像我爸爸,妈最疼我。妈在我面前有时会和我说爸的坏话,想寻求我的安慰,我却从来不偏向我妈,总是坚定地为爸说好话。现在想想,妈算白疼我了,我当时咋不先安慰妈几句呢?我还总是特别严肃地批评我妈说话太不厉害了,就算不同意,不支持妈的观点,也可以学着换位思考,多尊重理解妈一点,先安慰妈几句也好。妈,您若天上有知,能接受女儿的道歉吗?

(待续)

爸很温和,从不发火,总让着我妈。家里的事情,都大多是妈说了算,爸那些年也是太忙了,其中含着许多的歉意吧。爸从不发火,也从不说脏话,和我们说话也挺温和地讲道理,从不批评人。我小时候扫地不干净,爸就一边扫地示范,一边说要这样扫地才干净,很是耐心。以致于后来我听到别人说脏话的时候,心里特别不舒服,也觉着这样特别的不尊重人。

妈工作努力,十分敬业。是级部主任。在南校从一年级教到五年级,教过两个完整的通班。她教过的班,年年都考级部第一。有个智力多少有点障碍的叫马某某的学生,别人都不愿意带,妈就接过耒,亲自带他。还有许多别人不愿意教的老大难,也都放在了妈的班上。妈从不嫌麻烦、费事。带着这样的学生还能考第一,这得比一般人多付出多少心血啊?!

难怪那些年每回大考过后,妈总是累的大病一场,不是犯胃病,就是感冒。常得输水。校长每回都带着同事们去家里看妈,他们总是劝妈,以后工作别太卖命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我妈总是累得大病一场,不是犯胃病,就是感冒长得。这也证明妈的工作得到学校领导和同事的普遍认可。他们总是劝妈以后工作别太卖命的,也要注意身体啊。可妈好了病之后,就又生龙活虎地大干去了。

每天下班以后,妈总是赶快为我们做好饭菜,有时却不吃就躺下了。我还想,咋不吃饭呢?直到我工作后忙碌一天,也是累的不想说话、不想吃饭的时候,才体会到妈是多么的辛苦。

而每当妈躺在床上的时候,爸总是为妈煮上一碗妈最爱吃的面条,就像服务员一样唱着调说话,伴着鬼脸端到妈的床前,哄我妈起来吃饭。这温馨的场面,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爸真好。世界上有多少这样的好男人呢?也正是爸的宽容、大度,使我们的家庭多了许多的温馨、快乐。现在许多成年人还带着童年时期原生家庭的创伤,走不出来,活在痛苦之中。和他们相比。我真是太幸福了。

周恩来总理曾说过,夫妻要做到八字方针,“互敬、互爱、互谅、互让”。爸在这一方面,做的真是比较好。

爸对于我外公挺孝敬,外公总是逢人就夸。每回外公来家里,爸工作再忙,中午也要回家陪外公吃饭,做上几个小菜,每回都陪外公喝酒。

还有我的舅姥爷,也就是爸的亲舅。每回找我爸办完事都要来家里,妈也是炒上小菜,让爸陪我舅姥爷喝酒聊天。妈也从来不烦,总是好好招待。舅姥爷也总是夸奖我妈。

我家生活不太富裕,我和哥从小就没吃过零食。妹小时候,偶尔给她买点好吃的,藏在大厨上。我和哥从不偷吃。。妈妈常笑着对我说:你看你这妹妹,咋这么能啊?这么高的大橱,她咋能爬上床沿够着呢?

真感谢妈,没惯我吃零食的毛病。就是现在也没一个虫牙。也不贪吃,所以一直也不胖。那时偶尔买个铅笔、本子、橡皮剩下的的零钱,我总是一分分地攒起来,买本小书看。那些年,新华书店是我最常去的地方。没钱买书时,我就站在那里看书。那些阿姨对我也挺好,从不撵我走。我,结婚后慢慢有点钱,也是常去买书,和书店的几个同龄人成了好朋友。

我喜欢读书,深受爸的影响。记得上小学三年级,爸放在床头上一本大厚小说,是巜敌后武工队》,我就好奇地读了起来,从此开始了我阅读习惯。有时看不完,关灯睡觉后,我就偷偷躲在被窝看。一次被妈发现了,当时妈也没说我。第二天,初中班主任张老师在下课前说了一句,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有的同学半夜不睡觉,躺在被窝里看书,这样的对眼睛、对身体都不好,也影响第二天的学习。”从那后,我就不再半夜偷看。但总是抽点空就想看书,有时还上瘾,就在上学和放学的路上拿着书看。

在吃饭时,爸打开收音机,听小说联播或评书。记得评书《杨家将》是我们最喜欢听的,我常被他们精忠报国的精神打动,也暗下决心,长大以后也要做一个对社会贡献的人。

爸常在报刊上发表文章,我挺佩服爸爸。也喜欢上了写作文,作文常被班主任当范文读。我在课间喜欢高声朗读课文,常被老师点名带着大家读课文。慢慢地,我的文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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