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病人”谢幕,世界首个艾滋病治愈案例,最终倒在癌症面前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5-21

当地时间10月1日下午,蒂莫西·雷·布朗(Timothy Ray Brown)的伴侣Tim Hoeffgen在Facebook上发帖:“我怀着极大的悲痛宣布,布朗在与白血病抗争了五个月后,于今天下午离开了我们。我和朋友们就守候在他的身边。”

布朗死于血癌,但他的一生此前却跟另一种疾病紧紧纠缠在了一起。

布朗于1966年生在美国西雅图,1995年正在柏林读大学的他发生了一次高危性行为,三周后他出现了一系列急性感染期的症状,高烧并伴随着咳嗽。一名柏林的朋友建议他做一次检测,仅仅过了几天,布朗即确诊感染艾滋病。

当时距离鸡尾酒疗法的推出还有一年。和绝大多数最初感染的病人一样,布朗问医生,我还能活多久。医生也没有明确答复,而是让他进行鸡尾酒疗法的实验,在确诊10天后,布朗开始按照医生的要求服用一系列组合药物。

从最早开始的齐多夫定到蛋白酶抑制剂,布朗自己也不确定服药是否有用,他跟医生坦诚自己服药的时间并不规律,但是在1996年的一次复检中,医生发现布朗血液当中已经找不到病毒。

布朗也很开心,这意味着他回到了正常的生活,此后的十年里,布朗一直在从事翻译的工作,几乎每天都要骑行16公里的自行车上下班,他的身体一直不错,直到2007年。

那天他觉得自己身体疲惫,平日常去的饭店就在两公里开外,但他再也没有气力骑车过去。在医院里,40岁的蒂姆西得到了人生中的第二个重大疾病诊断——急性髓系白血病(acute myeloid leukaemia)。

白血病又被称作血癌,医生发现布朗体内的红细胞单位只能按个计,这是非常危险的信号。医生告诉布朗,他需要接受四次化疗,每轮治疗需要一周,然后中间休息几周。

布朗在自己的FaceBook上记录了化疗的过程:

我做了第一轮;一切顺利。第二轮过程中我感染了真菌性肺炎,但是经过了抗真菌治疗又好转了。在第三轮中我又发生了危险的感染。并陷入了昏迷状态。过了一天,当我醒来的时候,韦特医生告诉我需要立即休息,所以我去了意大利度假。在进行第三次化学治疗之前,韦特医生从我的血液样本中提取了血样, 以 送到德国红十字会的干细胞捐献者库,用于寻找与我的身体类型匹配的样本,准备我可能进行干细胞移植。这让我很困惑,我当初以为自己将要继续忍受化疗带来的痛苦。

布朗的主治医生韦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艾滋病的病毒会富集在人体的血液里,那么直接换一份血液会不会一劳永逸地解决感染。这就要说到CCR5基因突变,也是后来艾滋病治愈案例的来源。

简单的说,拥有这种基因突变的人,将无法被感染上艾滋病,而白人男性中大约有1%的个体是先天的CCR5变异携带者。韦特医生大胆的计划成功了一半,在捐献者库里有267个符合的配型,这给了主治医生全新的操作空间。

一开始,布朗有点抗拒这个方案,那时干细胞移植的成功率只有50%,而他不愿意再承担潜在的风险。

2006年底,白血病的病情反弹。对我来说有些事变得愈发明了,我需要干细胞移植才能活下去。我的新“生日”是2007年2月6日,我接受了移植手术。在韦特医生的同意下,我在移植当天就停止服用HIV药物。(这很重要,因为继续进行抗逆转录病毒疗法将意味着很长一段时间没人会知道我已治愈HIV。)3个月后,我的血液里不再发现HIV病毒。身体也逐渐恢复。直到年底,我能够回到工作岗位,回到健身房。因为没有HIV病毒,我就不再患有消耗综合征。不幸的是,在圣诞节旅行到美国并在爱达荷州被诊断出患有肺炎之后,白血病又一次复发了。

我在柏林的医生最终决定使用同一捐赠者进行第二次移植。2008年2月,我第二次接受了干细胞移植。从那之后的恢复并不顺利。我变得精神错乱,几乎失明,几乎瘫痪。我最终学会了在有严重脑损伤的患者的中心再次行走。大约6年后,我几乎完全康复了。

研究人员们也发现,即便不服药,布朗血液里的HIV病毒也一直维持在极低的水平,且无法复制。在2008年的国际艾滋病大会(International AIDS Conference)上,研究人员们公布了布朗的案例,而因为保护他的目的,布朗此时还被叫做“柏林病人”。



“全球第一例艾滋病治愈”的报道振奋了医学界,目前全世界有超过3700万人感染了HIV。自上世纪80年代开始,艾滋病大流行已造成约3500万人死亡。

在振奋的同时,布朗的的成功案例也被质疑,病毒真的被抑制了吗?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扰着布朗,在2010年,他做了一个决定,公开自己“柏林病人”的身份。他在公开信中说到:

我不想成为世界上唯一一个艾滋病治愈的人。我希望其他HIV +患者加入我的俱乐部。我想一生致力于支持研究以寻找治疗艾滋病的方法!

2012年7月,在华盛顿特区举行的世界艾滋病大会上,布朗连同一群医生携手成立了世界艾滋病研究所下的蒂莫西·雷·布朗基金会。他们与科研机构和大学合作,致力于治愈或治愈和预防HIV疫苗。

到了2019年,科学杂志《自然》报道了又一个HIV治愈案例。与布朗的遭遇相同,一名HIV感染者患上了严重的白血病,随后接受了同样带有CCR5基因突变的干细胞移植治疗,他从疾病中康复,并不再需要抗HIV药物的治疗。这个痊愈的案例也被称为“伦敦患者”。(GS报道《艾滋病治愈,全球第二例》)

2020年3月,“伦敦患者”同样公开了自己的身份。他叫亚当·卡斯蒂列霍(Adam Castillejo),曾是一名厨师。

2015年,布朗在接受一次采访时说:当时(1995年)那个让我去检测的朋友说,你知道你还能再活两年吗?但是我活了不止那么多,我回到了大学,一切都好起来了。

当布朗的生命最终走向终点,他留下的只有那句话——“我的人生远谈不上完美,但这就是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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